苏季将酒菜摆好以后,笑着说道:“看来你们夫妇,还没有忘记我这个大媒人。”
“老婆总是新的好,兄弟还是老的好!”兮伯吉甫搂着苏季的脖子,热情地笑道;“贤兄,你说是不是啊?”
话音刚落,郁红枝突然一把揪住丈夫的耳朵,娇嗔道:“老婆总是新的好?你当我聋了是吧?”
苏季嬉笑着调侃道:“别忘了,你可有一位玄清九境的夫人。那个新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说罢,苏季干了一大碗酒。
郁红枝望向苏季,松开揪耳朵的手,微怒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她用手肘顶了丈夫一下,说道:
“甫郎,你还没告诉我恩公的名字呢。”
兮伯吉甫刚干了一碗酒,稍稍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
苏季喝了一碗急酒,不禁口快,抢着答道:“我叫苏季!”
郁红枝低声重复了一遍:“苏季,复苏之季。不错的名字。”
兮伯吉甫眼中掠过一丝诧异,道:“贤兄,这个名字,我倒是第一次听你提起……”
苏季恍然意识到自己酒后失言,不禁岔开话题,道:“对了!你们如果有了小孩,打算起什么名字?”
这回轮到郁红枝抢着说道:“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剑南!剑指东南!”
“贱男?”苏季重复了一遍,不禁皱紧眉头。
兮伯吉甫附在苏季耳边,小声嘟囔着:“你也觉得难听吧。我已经劝她改过很多次了,但就是扭不过她!”
郁红枝蹙起眉头,娇嗔道:“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又当我聋了是吧?”
兮伯吉甫故意咳嗽一声,说道:“还是别叫贱男了,干脆随恩公,也取一个季字。我们的孩子名季,氏兮,字伯奇。”
郁红枝想了一会儿,点头道:“这样也好。可以纪念这位帮助过我们的恩人。甫郎想得周全,我听你的。”
苏季心中暗想,原来自己本名兮季,字伯奇。他终于知道自己的名字,心中不禁有种说不出的兴奋。他激动地望着自己的父母,不禁又问了一个问题:
“如果你们的孩子出生了。你们最想教他什么?”
郁红枝想了一会儿,答道:“我不求他英雄盖世,只希望他能成为一个侠义的君子。师父曾经教导我:君子如剑,智为锋、勇化气、德为柄。虽为百炼成钢,亦可绕指成柔。虽不如刀般刚猛,亦可剑走偏锋。君子立命,不问是非因果,但求无愧于心。”
苏季用力连连点头。
兮伯吉甫也想了一会儿,朗声说道:
“我要教他,三分轻狂,七分深藏,方能立于不败之地。”说完,他眺望窗外的远方,眼中充满无限希望,不禁感叹:“我们的孩子,若能赶上贤兄你一半。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苏季眼光低垂,哽咽道:“这些话……你们的孩子早晚会听到的。”
郁红枝和兮伯吉甫疑惑地对望了一眼,谁也没有说什么。
苏季缓缓回过神,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来不知不觉中,自己居然泪流满面。他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尴尬地笑了笑,自顾自地喝起酒来。
这时,兮伯吉甫与身旁的妻子交换了一次眼神,随即表情变得庄严肃穆,将一杯酒举到苏季面前,说道:
“贤兄,你我兴趣相投,酒量也不相上下。不如我们义结金兰如何?”
话音刚落,苏季嘴里的一口酒,突然喷了出来!咳嗽不止!
兮伯吉甫拍着他的后背,说道:“结拜而已嘛,不用这么激动吧。”
苏季擦了擦嘴,心想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提出要跟自己结拜?虽然苏季不是一个刻板的人,也觉得这件事听起来很有趣,但此刻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却是无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