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还是把衣服给你吧。”
“不用。”骆杭环胸,歪头,和她靠着,略显慵懒:“都应该的,没追过人,不太懂该干什么。”
“这样儿行么。”
云迹弯了弯眼睛,笑却没说什么。
半晌,她淡落笑意,突然来了句:“骆杭,你要不,别追我了。”
高铁高速行驶着,风略过发出嗡嗡的声音,打在高铁列车的窗户上。
远处后座忽然有小孩子哭闹,引发出一阵小范围的嘈杂。
一切纷扰,都会突显这两人之间吓人的寂静氛围。
他一直没说话,云迹眼底莫名滚烫了起来,她闷闷地说:“我有精神病…我都跟你说那么清楚了。”
“我今天能忘记路怎么走,明天就能忘记你叫什么。”
“你懂我意思吗,骆杭。”
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背已然迭起青筋,骆杭脸色见沉,语气十足克制:“不行。”
下一刻,他吐了一口气,低头去找她的眼睛。
云迹在这个角度已经没有躲闪的余地了,她被迫与他对接目光。
骆杭的眼底炙热滚烫,有着让她禁不住想把刚才的话吞回去的威慑力。
而后,他忽然收回了那副吓人的表情,桃花眼一挑,漫上原本的潋滟和缱绻。
骆杭一如初见时笑得那般懒散不羁,十分笃定地告诉她:“我有的是耐心,对你。”
“今儿你把我忘了,没关系,不过就是让你重新认识我一回。”
“明天如果又忘了,那我就再来一遍。”
“对我而言,除了被你再误会一次是卖保险的以外没别的损失。”
云迹与他咫尺相望,忍不住破涕而笑了,“保险这事儿真过不去了吗?”
骆杭凑近,试探着与她鼻尖相蹭。
越是淡的语气在此情境下越有股道不明的蛊惑,他低语着:“是跟你云迹过不去。”
“这辈子都过不去了。”
……
陈容医生的养疗所开在南城的郊区,一个山清水秀静谧之地,这里其他的地方大部分开设着娱乐性质的休闲温泉会所。
养疗所在最安静的地方,完全不会受那些娱乐会所的嘈杂影响。
一个因车祸患有解离性失忆症的女孩,在身心都健康愉悦的情况下,毫无征兆地叠加上了类似于健忘症的病征。
这让陈容感到十分好奇。
他的养疗所平时迎接的患者数不尽数,往半年以后预约都是常态,而且病人非富即贵,如果要插队几乎没有可能。
幸亏的是这几天是他私人的休息时间,所以在接到电话之后,他从城中的住处开车赶回了郊区养疗所。
他坐在办公室里,直到见到了风尘仆仆赶来的两个小年轻人。
骆杭走向他,主动伸手,神色恭谦:“陈医生好。”
云迹看着周围的环境,养疗所内部的装潢非常温暖,丝毫没有医疗会所的板正和冷酷。
她看向面前这个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面容和蔼的帅气大叔医生,有些认生,颔首表示问好。
“你们好。”陈容吩咐助理,不急不缓的请他们进自己的治疗室坐,“从崇京赶过来还没吃东西吧,我让他们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