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千个香囊的药量,也够做成几百个稻草人了。
至少放在官田够用了。
裴县令点点头,又问:“神医研发出此物时,可有告诉过你,那红水香囊能否在谷物田地里使用?”
赵予书果断答:“不可!
大人,此物能杀虫卵,便属于毒物,哪怕是用来打扫房屋,在清扫过后,也最好在用后把屋子空置通风片刻再继续居住,如果用在田地里,必然会损害谷物的正常生长。”
裴县令微微皱眉,既然这样,红水就不能直接撒在田地里,一劳永逸了,可惜。
赵予书像是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又加上一句:
“家师在研发此物时只做到了为人考虑,如果他知道大人心中所求,日后再改进药效,也许未来有一日便能达到大人此刻所想。”
裴县令听她画了个饼,哈哈笑了一声:“小孩儿,你,很好。”
赵予书拱手:“草民多谢大人夸赞。”
裴县令挥手叫来下属,命他们送来纸笔:
“剩下那些香囊现在何处?你且列出个单子,本官要把它们全买了!”
他买这些走官账,花的是太守的银库,因此也不需要和赵予书讲价
赵予书刚想提笔,裴县令又道:“不过,本官也有个条件……”
他爱不释手地把玩着那三个香囊,一个都舍不得放下:
“一千份香囊太少,这药效最多持续两月,所以本官要你每隔两个月,就给本官补一次货,再卖过来一批香囊!”
太守的钱,怎么花都是花,与其贪官污吏中饱私囊,不如他趁机为百姓谋求福祉,做做善事。
等送来的香囊多了,他就让百姓人手一个,免费发放!
赵予书心中感慨,这裴县令不愧为官多年,果然是个有谋算的。
“既然如此,也请大人答应草民一个请求。”
裴县令不怕她求他,他就怕她别无所求。
毕竟有来有往,才是能长久合作的好兆头。
“好,你说。”
赵予书道:“草民可以答应大人,在您的任期之内,每隔两个月就给大人送一千个香囊,而且我分文不取!
大人还可以照常记账。”
到时候,“买香囊”
的银子,就全会留在裴县令的口袋。
裴县令一惊,眼神变得狐疑,世上还有这样的好事?
赵予书漫不经心一笑:
“但是相应的,我希望大人能以自己的名义,替草民在当地买下一千亩田地。
钱,草民自己出,但田,要记在大人或者大人亲信的名下。”
“大胆!”
裴县令暴怒,朝赵予书砸去一个茶杯:“黄毛小儿,你竟敢教唆本官,官商勾结!”
士农工商,商人在最底层,置办了田产,按照商人阶级,也必须交最多的税收。
而士在最上层,就像裴县令如今的身份,若是以他的名义置办田产,则只需交最少的官税即可。
赵予书看似白送几年香囊亏了,实际上在税收上节省下来的差价,够她用那些廉价的草药布料,做一辈子的香囊。
赵予书不躲不闪,任由茶杯砸在自己肩膀,浸湿了一大片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