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悠扬的铃声响起,我连忙抓起手机,不是姗姗,是中午的那个号码,丈母娘的。
“王风啊,晚上你们来嘛?姗姗的电话又打不通了,真是的,我去买几个菜等你们吧。”
原来丈母娘也打过了。
“不用了妈,她的手机可能出问题了,应该就快到家了吧,你也别买啥了,在家陪着爸吧,等她回来了我们就过来。”
应付完了丈母娘我又给姗姗发了微信留言。
“亲爱的,啥时候回来告诉我一声,你爸妈还等着呢,么么哒。”
“今天晚上没有聚会吧?有事没事和我说一声就行。”
“什么情况?快六点半了,你倒是回个话呀。”
每一次夹杂着各种情绪的问询都犹如投向大海的小石子,没有一点回应。
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了,我的心头却有一座蠢动的活火山,火山口涌动的岩浆正红得发亮。
我嚯的站起身来,犹如一只困兽一般在不大的客厅内来回踱步,不安犹如窗外的夜幕笼罩着我的心,是出意外了吗?不会啊,她上下班是五站地铁转一部公交,换乘步行距离很短,而且公交车站就在小区对面,想到这里我快步走到阳台向着小区大门方向张望,没有人群聚集,一切平静如常,我心里暗笑自己的神经质。
电话铃又响了,我几个大步走到沙发旁抓起手机,还是丈母娘。
“王风,姗姗还没回来啊?”
“是啊,可能是手机坏了,又有什么事耽误了吧,妈你别急,我问问看别人。”
说到这里我心头一亮,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挂了电话我就开始翻找手机里的信息,试图找寻我和姗姗朋友圈的交集,赵雪算是姗姗闺蜜中少数我也认识的,但是她工作上算是我圈子里的,此时找她没用,对了,同事。
我点开姗姗的微信朋友圈,她不算是个很喜欢晒的人,朋友圈动态平均每个月不超过十条,我逐一点开试图寻找那些能帮上忙的点赞或者留言。
姗姗发上网的自拍照不多,最近的一张是坐在车里的,背景里面还有全神贯注驾驶的我,照片里的她只是略施粉黛,脸色有些疲倦,但是仍然掩饰不了她的娇媚,配的文字很简单,累死了后面跟着三个笑哭的表情。
我想起来了,那是从梁艳家出来的那个早上,我们在开车去接董张雅的路上,底下显示的留言有三条,这些就是我们共同的好友了,一个是赵雪,没有文字,只有一个滑稽表情,一个是江珊珊,留言也只有简单的四个字——奸夫淫妇,再配上一个怒气冲天的红脸表情,最后是一个叫悠悠的女孩,留言是“冯大美女注意保重身体哦”
配了一个掩嘴偷笑的表情。
悠悠,我仰着头出神半天,她是姗姗的好友,但是居然也加过我的微信,那会是谁呢?我点开她的头像跳转到聊天页面,我们是在大概半年多前加的微信,聊天记录只有两条。
“王哥,明天早上八点,记得准时哦。”
我的回复没有文字,只有一个手比OK的表情符号。
我一边翻动着她的朋友圈,一边努力转动这几天有些锈蚀的大脑,将已经不太灵光的搜索引擎指向那段时间发生的事。
悠悠的朋友圈和一般女孩差不多,基本都是些秀美食秀日常的,忽然我翻到一条大概四五个月前的朋友圈,一个戴着眼镜的女孩穿着印有号码牌的运动服,底下的文字是“教师组女子四百米冠军,哈哈,做到了!”
我脑中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她是姗姗的同事,所谓的明早八点,记得准时是指那次带家属参加的学校教职员工郊游活动,她是那次的联络员,这样看来她不就是了解姗姗情况的最佳人选吗,我的内心一阵激动,连忙拨打了她的微信语音。
熟悉的拨号音响了半天,我能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我是多么希望电话那头的人接听之后来一句“是王哥啊,姗姗老师现在我身边呢,她手机坏了,你快来接她吧。”
“喂?”
接通了,听筒里传来一个清脆又带点疑惑的女音。
“喂,悠悠老师吗?我是王风,冯姗姗的先生,还记得吗?”
我试探地问道。
“哈哈,王哥你好,这可是微信不是电话,我当然知道你是谁。”
女孩笑得很舒服朗。
“哈哈,不把我当成推销的就行,我问你个事啊,我打不通冯姗姗的电话,你知道她在哪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