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往深处思考一下,忽然发现那些在背后骂交警的人,其实是不知好歹,”妘宇然摆出一副老谋深算又忿忿然的样子,“明明保财保命、真正受益的是他们自己。”
“可以这么说,”金暮黎笑,“不过,罚金多少也算一项财政收入。”
“但是……”妘宇然努力把思维往政治高度上靠,“修路造桥也得不少钱吧?感觉每个都是动辄多少亿的大项目。”
“说到修路造桥,其实我也很想把这里变成路路通、村村通的方便模样,可惜工程太过巨大,得耗无数人力、物力、财力,”周不宣摇摇头,“每次想到最后都是算了。”
“不怪你放弃,毕竟太难了,”妘宇然道,“别说这里,就算是以前,想办成个事儿,都不容易,有次去药房买药,听两个店员聊天,说她有个远房亲戚,超有钱,却抠得要死,连村里修路都不肯出钱,家庭条件不如他的多得是,人家都参与均摊,他一个有钱户,却一毛不拔,活活铁公鸡。”
“要不怎么有句话叫穷大方呢,”金暮黎轻嘲,“越穷越喜欢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抠也有抠的道理,不抠不省,就没办法积累财富,从第一桶金开始,每笔钱都来之不易,”周不宣难得为富人说话,“你看那些为赚钱日思夜想愁秃了头的,为了拉生意找客户喝完吐、吐完喝伤肝坏胃的,除了出身富二代或有经商天赋,哪个不是用身体用健康换来的。”
“给你这么一说,好像也很有道理,”妘宇然点头,却仍有些气愤,“可修路不出钱,还是觉得很过分,毕竟他也是村中一份子,凭什么别人出钱出力,他跟着受益?”
周不宣叹道:“这个做法,确实没啥德行,不配为人。”
金暮黎略加思索:“这事有没有听到后续?”
“有!”妘宇然倍感惊奇地望着她,“他家女婿开车带他孙子孙女加外孙女三个小孩儿出去玩,在高速路上发生追尾,死得一个不剩。”
周不宣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真的,我亲耳听那女店员说,抠b外孙女本来在奶奶家玩得好好的,接到电话后,哭着闹着非要一起去,”妘宇然怕她不信,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兜出,“她们分析应该是一个大人三个小孩儿照看不过来,若在车上闹腾,肯定会分神。”
“这就对了,”金暮黎喝口汤,“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恶之家必有余殃,可不是说着玩的。”
“但他女婿和小孩儿死得也太不值了,”妘宇然为四人抱屈,“报应应该发生在他自己身上。”
“没那么简单,要不怎么都劝世人多做好事,为自己和家人后代积福呢,”金暮黎淡淡道,“何况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怎见得那女婿就是个好的?而且,什么样的父母,什么样的家庭,教育出什么样的孩子,那仨小的,长大后也不见得是正的,有些孩子,因为被成长环境影响,从小就黑心。”
“呃……”妘宇然动摇,“好像也有道理。”
周不宣:“……”
你个没主见的,别人说什么你都觉得有道理。
妘宇然抿了一口酒,然后望着那清水般的东西,突然就转回话题:“头孢就酒,一喝就走?”
周不宣:“……”
不是,你到底属什么的?
金暮黎笑得要扯嗝:“问题先生来了。”
周不宣无奈回视妘宇然投过来的目光:“抗生素和酒精混用,可能引起恶心、呕吐、头痛,甚至抽搐,也就是癫痫。”
“哦哦,”妘宇然点头,“我之前生病吃那些药时,医生也让我不要喝酒。”
周不宣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抗抑郁药、抗焦虑药、抗组胺药、抗精神病药、抗癫痫药、抗凝血剂、降血糖药、心脏病药、麻醉性止痛药、非麻醉性止痛药等都会因酒精而产生严重后果。”
金暮黎叹气:“专家先生来了。”
妘宇然乐:“我也是。”
没听懂。
谁知道抗这个抗那个药都指的是啥。
周不宣也懒得再解释。
反正异世六界又用不上。
但妘宇然却再次发出灵魂拷问:“但按咱母国的传统文化,酒也是好东西吧?特别是寒冷地区。”
这个周不宣不能不答:“少量饮酒可以为身体带来好处,比如每天喝一次,每次喝一两。”
顿了顿,补充道,“有益健康的药酒也不要超过这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