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穹宇下,少年睫毛低垂,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腰窝。
他足足盯了一分钟之久,看了又看,已经和肌肤融在一起的,一行红色的字母,终点在腰窝凹陷处里,少年最爱摸的那颗红痣。
小时候孙眉找人给他看过相,说腰窝处的红痣叫情孽痣,情路会较常人更加坎坷,更容易遇到极端偏执狂。
现在看来,迷信之说不可信。
第一次恋爱就遇到良人,他觉得他的情路,顺畅极了。
刺青还未彻底长好,微凉的指尖印上去,有一种微微的刺麻,像极了纹身针扎在身上的触感。
“什么时候纹的?”
兰溪脸颊滚烫:“前几天。”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回答他的是更细更密的啄吻,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你知道纹在这里,代表什么吗?”
兰溪有种被戳破秘密的尴尬,红着脸点点头。
“说出来。”他抬起他的脸,眸子如烈火滚烫炙热。
得了便宜还卖乖。
兰溪咬着牙别开脸去。
陈何良掰回他的脸,逼他重新看他,拇指不轻不重地压过那枚红色小痣,刻好的姓氏,“哥哥,我想听你亲口说。”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双眼睛,有明晃晃的期待和不易发觉的凶狠,似乎将他整个灵魂都剥削下来占为己有。
他终于忍不住向他投诚,他嘴唇啜啜。“意味着”
“我听不见,再说一遍。”国王再一次下了命令。
“意味着”天空有飞机飞过,航行灯照进他的眼,他抬手挡住眼睛,又被少年拿开。
意味着
“这辈子只和七符一个人,只吃七符这一根。”
冬天的天空压得很低,远处的大街响起半夜汽笛,猎户星座于北天若隐若现,最后一片落叶给大地盖上了一层薄衣。
起风了,相爱的人不觉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沙被吹起来的时候,陈何良终于抱他回了卧室。
窗外风声越来越大,呼呼地吹过窗子,卧室很暖,他们缩在被窝里,陈何良的头埋在他脖颈间。
xx过后,凶猛的野兽收起獠牙,又变成乖巧的小狗。
兰溪有一搭没一搭地揉他头发,风声又起,兰溪试探着问他:“是工作不顺心?”
“不是。”少年的声音闷闷的。
“那为什么?”
“嗯?很明显吗?”陈何良问他。
兰溪抬手去摸他凸起的眉骨,“你心情不好的时候,这里会凸起一块。”
陈何良好像很诧异:“是吗?我自己都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是我爸,带着那个女人回老宅了。”
那个女人,陈何良妈妈的妹妹,陈何良的小姨。
兰溪默默抱紧了他。
“这么多年,好多女人想取代我妈妈的位置,都没有成功,因为我爸不允许。”
“仅仅是因为长得像,就可以把感情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吗?”
“你们是谈恋爱,怎么叫送呢?”江鹤呼吸急促,慌乱之中碰掉了手机,他俯下身子去捡,手指在地上拨拉半天。
兰溪这才发现,江鹤年纪大了,腰都有些佝偻。江鹤把手机放回桌上,咬咬牙道:“只要能再搭上陈家的线,我就和你妈”
“不要。”兰溪淡淡地打断他,“别再拿胡萝卜吊人,你娶不娶我妈是你的自由,我不会再插手,你也不要搞得自己像是做了很大的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