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十分钟,七分钟后晏秋就赶到了医院,抱着一捧芍药花束走了进来,顺手就插在了花瓶里。
苏雩风讽刺道:“你可真厉害啊,十分钟从京市瞬移到了杭市,途中还有时间能买捧花,太棒了!”
她竖了个大拇指。
晏秋脱下外面风尘的外套,放在门边的凳子上,只穿着一件淡薄的衬衫,走到她床边。
听懂了她的阴阳也不恼,“特意买来哄你开心的,喜欢吗?”
苏雩风撑着下巴欣赏,笑了:“还不错。”
一年之中芍药也就五六月份开得灿烂,时间存续的时间很短,苏雩风很喜欢这种花,喜欢芍药那种哪怕牺牲所有只为博得短短一个月花期的勇气,绚烂又浪漫。
晏秋也笑了,“喜欢就好。”
他起身抬手翻折衣袖,然后开始收拾她床桌上的残留垃圾。
看着他开始忙碌的身影,苏雩风有些没想通,收拾卫生能让他这么开心?
当天晚上,晏秋就在沙发上临时凑合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醒来,苏雩风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高烧退了,只鼻子还有些塞,但不算严重。
缴了费用,中午就出院了。
她开车再次来到城中村。
晏秋也不问她来做什么,只要跟着,她也就懒得拦了。
这一次杜鸟是醒着的。
她靠坐在床头,抬着头安静地一直看着挂在窗户的风铃,似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一言不发。
像一根没有生气的腐朽木头。
苏雩风走到床边坐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你那对父母收了钱,打算把你卖到缅甸去。你想见他们吗?”
杜鸟宛若什么都没听到,依旧什么反应都没有。
苏雩风在屋里坐了两个小时,终于站起身来,“我明天再来看你。”
晏秋也跟着她出去了。
他们都没看到,在他们转身离开房间时,杜鸟麻木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又很快恢复死寂。
离开了出租房,她问晏秋,“你刚才看出了什么?”
刚才在卧室里的时候,晏秋的表情就有点奇怪,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忍住了。
晏秋开口问道:“她是不是精神有些不正常?”
苏雩风平静点头,“对。她就是当年让我哥入狱的那个女孩,看到我们苏家人就会应激发病。这几年也一直依赖着心理医生医生,才能维持正常的生活。”
这些事原本晏秋想查就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他听到后却露出诧异的表情来。
他突然停下脚步,问:“苏小小,你信不信我?”
苏雩风回身看他,“你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