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苏雩风视若无物地推开了门,熟门熟路走到卧室里。
躺在床上的少女形若枯槁,脑袋上缠着绷带,陆川说是在他们的人到达之前,杜鸟想要逃跑,想从车上跳下结果被抓,被人贩子打伤了脑袋。
她脸色苍白,似陷入了什么梦魇,神情一直带着恐惧和痛苦。
苏雩风有些恍如隔世:
她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杜鸟的场景。
苏家每年都会做很多慈善活动,作为苏家的子女,他们会作为代表去活动现场。
那次的慈善对象是杭市的一个山区小学,苏家捐钱新建了学校楼,增加了食堂补助,还捐赠课外读物,同时资助孩子们一直到大学的学费。
他们下车的时候,全校师生都站在校门口夹道欢迎。
她一眼就看到了杜鸟。
在所有孩子里,她留着很短的寸头,脸上脖子有新旧交替的伤,身上穿着不合身的破旧男衣,明明是年龄最大的学生,身高却只和三年级的孩子差不多。
后来哥哥特意去问了老师,才知道她家的情况:
杜家父母和老人都极度重男轻女,家里的儿子是个宝,女儿就是赔钱货,从不被当成人对待,非打即骂。如果不是国家强制性九年义务教育,杜鸟现在可能还在家割猪草干农活。
但做老师的也就只能在学校里多照顾点她,一旦放假回家……
那会听完,苏雩风气的当场就喊来保镖,带着人就要去教训他们。
是哥哥拦住了她,温声和她分析利弊,“小小,你这样做是能逞一时之快,护她一时,但等你走了,那些人就会把从你这里积累的怒火,加倍还到杜鸟的身上。
这样,你还要去做吗?”
杜鸟还跟她道谢,她说:“没事的。我会好好读书,考最好的中学,最好的大学,然后离开这座大山,去离家很远的地方重新生活。”
那时,她的眼底有光。
言语之间都是对未来的期待。
哥哥笑着鼓励她,“那你加油,考来京市吧。”
杜鸟的确做到了。
她考到了市里最好的中学,中考以市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了省里最好的高中,然后第一时间把好消息告诉她。
苏雩风很替她高兴,“那你放假了来京市玩呀。提前来看看外面的千千世界,到时候你高考就更有动力了。”
杜鸟很心动,就答应了。
她来京市那天是苏雩风去接的,然后带着她在京市玩了一天。
晚上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杜鸟兴奋地睡不着,一直拉着她的手,声音坚定地说道:“我一定要考来京市!”
苏雩风笑了,“加油,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在京市玩了两天,哥哥才终于得了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