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鸢从床上站起来,转身吹灭了所有的红烛。
房间顿时陷入黑暗,只有月色透过窗台,薄薄地洒落在床榻上。
霍雁行蹙眉:“陆青鸢,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自然是做戏做全套,给她们看一对恩爱夫妻。”
陆青鸢一手按住床头的木桩,用力推动了几下。
床,纹丝不动。
陆青鸢的力气虽比寻常女子大些,但还是推不动,尴尬地嘿嘿笑了两声:“这床,怎么这么稳当?”
“自然,这是我祖母特意寻的上好黄花梨,请了老师傅做了整整一年的拔步床。”
霍雁行虽是二十五六的年纪,但平日里给皇帝办事,也见过一些风月之事,大致明白她要做什么。
他默默走到另一侧,来回推动着木桩。
吱呀吱呀——
床发出了暧昧的声响。
不知为何,霍雁行的脸皮有些发烫。
更要命的是,陆青鸢还在旁边指指点点:“侯爷,要注意节奏,由慢及快,由轻及重,不然太假了。”
“哼,干活不见你出力,动嘴倒是勤快。”
霍雁行冷笑道。
陆青鸢闻言,好似想起什么来,走得离窗边近些,侧过身子。
不一会儿,一声声仿若猫儿撒娇般的娇吟响起。
霍雁行握着床柱的手骤然捏紧,喉结滚动两下,最终只从牙缝里挤出半句:“你,你瞎叫什么!”
陆青鸢不说话,只是一味地演戏。
她嘤咛的时候,声线细细的,不似说话时的清亮,那声音仿佛是从喉咙深处缓缓溢出,慵懒且缠绵。
她发现床的吱呀声消失了,还叮嘱霍雁行:“侯爷,您手上别停啊,会露馅的。”
霍雁行也不说话,只是一味地摇床。
吱呀——吱呀——吱呀呀呀——
一阵过后,陆青鸢才低声道:“此乃闺房之乐,更显真实。”
闺,闺房之乐?
霍雁行瞠目结舌,若不是房间昏暗,陆青鸢定能发现他一瞬间红了耳根。
霍雁行感觉天都塌了。
再难打的仗也没有今夜的难打。
不对啊,按理说陆青鸢也是第一次嫁人,她怎么知道这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