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
姜熹立马趴过来就要扒衣服,刚触及衣襟,就被男人宽大手握住,她狐疑的抬头,似乎在问:有何不妥?
男人这才放开她的手,斜靠在马车壁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姜熹不疑有他,低头动作,轻轻的褪掉衣服,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只见伤口一片狼藉,原本止住的血也在咕咕的往外冒。
肩胛骨和最深那道鞭痕流的最多,她皱着眉头,“裂开的有些严重,得重新清创消毒,然后再上药。”
顿了一下,说,“有点疼。”
言外之意赵玄凛听懂了,无非就是担心太痛了他会扛不住。
虽然他听不懂何为消毒,但是清创、上药他是听懂了,就算疼,能疼得过带刺的铁鞭撕扯皮肉?能疼得过铁钩穿骨?
在刑部大牢那几天,他什么疼没受过?
只见他轻闭双眼,一脸淡定,“无妨,我能忍,郡主只管做,不必有顾及。”
“嗯。”
姜熹应道。
心里却犯难了,现在这种情况用医用酒精清创最合适,但是……
当着赵玄凛的面,她该如何从智能包里拿出酒精?
会不会暴露她的秘密?
但是看到他冒血不止,虚弱惨淡的脸色时,她动了恻隐之心,谁让他的伤口裂开,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纠结一番,最终还是恻隐之心战胜了理智。
罢了罢了,就当好人做到底了。
心一横,背过去拿药,然后趁机将酒精、棉球和消炎抗感染的药粉放入药箱中,假装着找了一会儿,又淡定的将其拿出来。
再次半蹲下来,看了眼丝毫没有睁眼意思的男人,才将放下来。
没看到就好。
她麻利的将棉球蘸满酒精,随着棉球擦上伤口,男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因酒精带来的刺痛感而微微颤抖,手上的青筋暴起,他愣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姜熹很专注,手头上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清洗的越来越快。
狭小的马车内,除了偶尔照进来的阳光,洒在男子冷峻且苍白的脸上,只有男子略沉重的呼吸声和清洗伤口的细微声响,安静的可怕。
清创完毕,再将药粉撒上去。
这是姜氏研究院费时三年研究出的新品,治疗外伤最好用,其消炎止血的效果比古代金疮药还好几分,一般她都舍不得用。
“好了。”
终于,姜熹抬头,正对上男人的眸子。
黑沉沉的瞳孔幽深而神秘,似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姜熹也有些晃神。
闻言,他如释重负的放松身体,虽然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却依旧坚定有力。
“多谢郡主了。”
“嗯。”
姜熹垂下眸子,沉默的收拾着东西。
看着忙碌的人,赵玄凛若有所思,他可以很确定,眼前这位女子,绝对不似传言那般。
她似乎有很多秘密。
待他的目光触及到透明塑料瓶装的酒精和白色塑料瓶药粉时,奇奇怪怪的,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曾见过这些东西。
他双眸微闪,这个秘密似乎还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