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正身子,“秦伯,我是晚辈,又是有求于人,我执黑子吧。”
秦老倒是不客气,点头摆开棋局。
三人不语,只管落子。
片刻间,棋盘上已经你来我往过了七轮。
当秦老第三次端起茶盏时,南鸢忽然将炮横移到中线。
秦老执象的手在空中顿了顿,茶汤泛起细微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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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步。。。。。。"
秦老眯起眼睛,忽然笑出声,"
手法倒是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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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落,抬头看向一旁倚在红木椅上的周宴西,“观棋不语真君子。”
周宴西起身,从果盘中拿了颗蜜橘,复而又坐了回来。
他难得纨绔般地耸了耸肩,“我冇讲过嘢喎(我没说过话)。”
“这盘棋是我们在下,你如果没事就坐到旁边去,别在这里晃来晃去,看得碍眼。”
周宴西剥下一瓣橘肉,塞进南鸢微张的唇间的时候,若有似无擦过她唇角,"
这话不对,下棋之间,您可没说不能给我的小太太喂点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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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鸢耳尖微红。
周宴西的暗号是从桌底传来,皮鞋的鞋尖轻点她脚背的次数代表棋格,斟茶时指尖在壶身敲出的是步数。
当南鸢的车吃掉秦老的第二匹马时,他老人家忽然把棋子往棋罐里一丢,“不下了。”
他表情不笑不怒,难辨阴晴,“你们二对一,我赢不了。”
南鸢慌忙要起身告罪,却被周宴西按着肩头坐回去。
他朝着阿耀招手,他立刻送来一个木盒。
掀开一看里头竟是两本泛黄的棋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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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月在佳士得拍下的,唐代的百局象棋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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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手指敲了敲盒盖,"
您要的《梅花谱》残本,在第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