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慎微看了一看漏刻:“按照拜帖上的时间,再有两刻钟时间,房遗爱就要过来了,你可要一见?”
李承乾摇摇头,道:“我就不见了,时间还早,我去国舅府里走走,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去看看我这位好舅舅了。”
“你这位舅舅,有一股高书记的味道,野心勃勃,又一身不合时宜的书生气,心狠手辣,又狠不到地方。”
李承乾沉默片刻,结合长孙无忌一生的经历,父亲这个评价,倒是十分中肯。
“今日我是待不了许久了,我不好出宫,记得明日进宫看我。”
高慎微点点头,“忙你的事情去吧!”
“白酒,您还有吗?”
高慎微顿了一顿,“皇帝不会是问你,能不能给他酿白酒吧?”
李承乾点点头,他当然不会说上次皇帝白酒兑葡萄酒,还整的是冰镇的,险些要了她一条小命。
李承乾点点头,“空手上门不太好,父亲,您说是不是?”
高慎微白了眼儿子,“拿我的东西,走你的人情?”
“老爸……”
“打住!”高慎微单方面叫停儿子撒娇,道:“我这就去给你取来,拿了东西赶紧走。”
拿到白酒,李承乾拜别过父亲,出了高宅大门,吩咐吴顺赶车去国舅府。
长孙无忌闲暇时喜欢在书房静坐,看书、下棋,或是修剪院子里的花草。
李承乾第二次上门,长孙无忌放下手头里的书,整理一番仪容出去迎李承乾。
“舅父,我今日来拿了好东西给您。”
长孙无忌淡笑,没事儿献殷勤,非奸即盗的。
“直说,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李承乾:……
都位极人臣了,说话要不要这么直接?
算了,外交名场面看多了,似乎也很合理。
长孙无忌生活在武德充沛的唐朝,没口吐脏话,已经十分儒雅了。
“天呐!没事儿我就不能来走走亲戚,看看您吗?”
长孙无忌道:“你要不要掰着指头算一算,你来了长孙家几次?”
PUA他?
谁怕谁啊!
李承乾道:“舅父平日里不苟言笑,我其实挺怕您的。”
“现在不怕了?”
李承乾道:“哪有外甥不怕舅父的,可怕归怕,我还是得好生孝敬您,陛下脾气不好,他要哪天气狠了,把我往死里打,也就您敢拉一把。”
长孙无忌笑道:“你父亲真的要把你往死里打,舅父也救不了你。”
话是实话,但太沉重了,李承乾换了个话题:“舅父,我能拉得动父亲用的重弓,是不是进步了许多?”
长孙无忌看看李承乾,不太想打击自己这个外甥,但又不想昧良心夸。
“我跟你实话实说,是个人,稍微练一练,都能拉的开。”
李承乾:……
“拉开的要是巨阙天弓,那你真的是进步了。”
李承乾默默闭上嘴巴,长孙无忌这一堆人的标准,太凡尔赛了,不是他能碰瓷的。
“猞猁呢?舅父,我想去摸猞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