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霍乾念如此,台下的云琛立刻脸色一白,差点就要冲上台去,霍乾念却又表情恢复如常,拔地飞身而去。
洛疆人擂台比武的规矩是不动武器,只拳脚相斗。
霍乾念虽与那洛疆勇士一样高,可在壮如牦牛的西北汉子体型面前,还是显得清瘦,拳拳到肉之间,只听到他噗噗的击打声,却不见那洛疆勇士倒下。
云琛整颗心都悬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望着擂台。
每当洛疆勇士那海大的拳头擦着霍乾念脸颊过去的时候,她都不自觉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每当洛疆勇士的脚从霍乾念双腿扫过时,她都咬着牙,攥着拳,做好了随时冲上去救人的准备。
霍乾念与那洛疆勇士缠斗不休,她便浑身紧绷不敢放松一星半点,感觉比自己上场去打还紧张,一颗心七上八下,悬了又悬。
几次霍乾念危险时,她都差点惊叫出声。
似乎终于耍够了,霍乾念用余光瞧见云琛眼睛睁得老大、紧张得眼眶都发红的样子,他终于心满意足,唇角一弯,立刻变换招式,朝那洛疆勇士要害之处而去。
台下众人只见原本势均力敌的相斗,很快就变成了洛疆勇士节节败退,那“霍云”越打越凌厉,气势也越来越嚣张霸道,几乎压倒性地在“殴打”那洛疆勇士。
众人这才知道方才那势均力敌,不过是“霍云”吊人胃口,打着玩儿而已。
见打斗之中,霍乾念频频抬腿飞踢,又是凌空旋转,又是连环飞脚,明明可以干脆利索地解决那洛疆勇士,偏偏总要使出些好看却不必要的招式,台下一人忍不住靠近叶峮,问:
“护卫兄弟,这是你家主子吗?功夫真厉害!不过他干嘛打得这么啰嗦呢?”
彼时,霍乾念正使出一招漂亮但多余的青龙摆尾,引得台下喝彩不断。
叶峮一脸高深莫测:
“你不懂,我家主子不是在比武,是在开屏。”
很快,在台下众人的喝彩声中,霍乾念一脚将那洛疆勇士踢下擂台,赢得彩头。
洛疆人虽骄傲狂妄,却是说话算数的汉子,立刻就将那烈马“屠狼驹”牵来,对霍乾念道:
“这马野性难驯,至少得驯十天,你得——”
洛疆人话未说完,霍乾念已扯过缰绳,猴子般灵巧地跳上马背。
任那烈马如何嘶鸣吼叫,扬蹄甩背,霍乾念只如鹰爪一般,一手稳攥缰绳,一手牢牢抓着马鬃毛,身子灵巧地随马身不断仰起又重重压下。
他一边不断收紧缰绳,一边驯马大喝,扯得马鬃毛成片脱落,甚至冒出血。
饶是如此,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头发都没有乱一丝。
众人围观着比擂台比武还精彩的驯马,最终看那屠狼驹仰天长鸣一声,慢慢平静下来,开始任由霍乾念摆布。
人群发出感叹:
“漂亮!!”
“烈马果然还得狠人驯呐!!”
霍乾念拍了拍马脖子,以示安抚,屠狼驹微微侧头,鼻子里发出轻啼,表示挺受用。
随后,他猛拉缰绳,跃马跳下擂台,吓得众人纷纷躲避,连连惊呼,只留云琛还愣在原地。
霍乾念骑在高大的屠狼驹上,鲜衣怒马,气宇轩昂,牵马绕着云琛走了起来。
哒哒的马蹄声环在云琛身边,他炙热并带着侵略性的眼神也环着她打量,叫她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转了两圈,他跳下马,将缰绳递进云琛手里,用那双熠熠生辉的凤眸望着她的眼睛。
“这马叫霍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