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哥抬头,透过阁楼上半开的窗户,勉强能看到里面一个女人惨白的脸。
蓝香铃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用手指指了一下地上的袋子。
雄哥却做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动作。
他走到跟前,却没有捡地上的袋子,而是一脚把袋子踢到了不远处的柴堆底下。
目睹这一切的蓝香铃,面如死灰。
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留了下来。
阿生凑过来,好奇地问道:“陈师傅,怎么不捡起来看看?”
雄哥淡淡道:“别多事!”
他走南闯北多年,自然猜得到女人是被拐卖的。
可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自己就是个双手沾满鲜血的恶棍,还指望他发善心做好事不成?
这边,劳永新领着朱彦臣往自家走去。
实话实说,朱彦臣这家伙确实当得上一个帅字。
即使他三十多岁了,胡子拉碴,身上散发出一股酸臭味,可还是难以掩饰他那张可以混饭吃的帅脸。
可惜啊,在这种小山村,帅又不能当饭吃。
眼看快到家门口了,劳永新扭过头来叮嘱道:“朱家娃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还要我叮嘱你吗?”
这话多少有点威胁的意思在里面。
村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所谓的村规民俗,不过是一群本着法不责众的人制订的秘密攻守同盟而已。
朱彦臣曾经也是既得利益者。
他那老婆虽然不是买来的,却也是花言巧语骗来的。
去年他老婆跑路的时候,也曾劳烦乡亲父老漫山遍野地追人。
朱彦臣谨慎道:“劳叔,您放心,我省得。”
朱彦臣对劳永新还是有点惧怕的。
劳永新能当上十里铺的村长,不是因为他有能力、威望高,而是他们劳姓村民在本村人多势众。
在乡下这种小地方,人多势众就代表了民意。
见朱彦臣有点心不在焉,劳永新耐心劝道:“朱家娃子,你且听我一句劝,你那老婆跑了就跑了,好在也没惹出更大的事端,这次只要帮省城来的专家找到矿,咱们村离发达也就不远了。到时候不管你是明媒正娶一个,还是花钱买一个,那都不叫事。”
朱彦臣只能唯唯诺诺地应下。
“白瞎了这副好皮囊。”劳永新看着朱彦臣,满脸的鄙夷。
好吃懒做就算了,你哪怕去做“鸭”都算一门营生的“手艺”。
听外出打工的小伙子说,那些大城市里有很多有钱的富婆,就好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