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太后的寿宴,若是方贵人遇到这种情况说就说了,太后不会有所不满。
可她不行。
她此时告诉了萧峘渊,依照男人的性子必定会彻查,届时闹得满宫风雨,太后寿宴还能安生进行下去么?
必然不能。
人在对另一个人存有偏见的时候,不会觉得另一个人无辜。
她只会觉得她又没出事,却偏要将事情不分场合闹大,小题大做。
现在捅了出去,太后说不准以为她是存心破坏她的寿宴呢。
怎么着也得等太后寿宴结束了,再告。
这样既在太后面前显得她识大体,又能让萧峘渊觉得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而且她总觉得皇后还有后手没使出来。
时候不早了,再耽搁下去,到坤和宫就迟了。温灼华没换路走,她又让宫人上前确认前方的青石板不滑了,才从上面走过。
不光林婕妤一个人在等结果,应常在是头次做这种事,整个人慌得不能行,她在座椅上坐着,光是调整坐姿都调整了好几次。
随着殿外“沅昭仪到”的通传声落下。
林婕妤阖了阖眸子,心底弥漫出一股遗憾和失落,到底还是叫她躲过去了。
实在是可惜……
不过林婕妤很快恢复自然,姣好的眉眼看不出丝毫异样。
至于应常在就不是那回事儿了。
乍一看见女子在宫人的搀扶下,平安无恙的进来,她有些傻眼。
怎么会…沅昭仪怎么可能没事?
盯着明艳娇丽得不可方物的女子看了片刻,应常在才渐渐意识到自已失败了。
她没有完成皇后娘娘的叮嘱。
温灼华的眼神有目标性地在殿里打量了一圈。应常在来不及收回视线,直接和那双美得勾魂摄魄的眸子撞到了一起。
视线交接的瞬间,温灼华捕捉到应常在眼底同样来不及收回的慌乱和愕然。
温灼华朝着应常在勾了勾唇,唇角的弧度像锋利的剑刃,冶丽中透露着危险。
应常在做贼心虚连忙撇开了眼。
这一行径落在温灼华眼里,简直是不打自招。得,确定了这一个就确定了皇后。
就是不知道正和皇后产生隔阂的林婕妤有没有插上一脚。
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温灼华将目光从应常在身上收回来,一边往前走,余光边漫不经心地看向林婕妤。
只见一身杏色宫装的女子恬静地坐在那里,对她的到来一副巍然不动的模样。
温灼华不着痕迹挑了下眉梢,心底流露出一丝对敌人的赞赏。
不愧是林婕妤啊。
要不是萧峘渊信她的话,差点儿能从方贵人险些摔倒中全身而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