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
冷漠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林婵半真半假地“呜”一声,就想将挂在臂弯间的衣裳穿上来。
“别动。”
萧晏川垂眸,将第一笔落在蝶骨间,在林婵低呼声中漠然开口:
“不吃些教训,孤看你是记不住自己的身份。”
林婵憋屈应:“……是。”
冰凉纤细的笔尖落在身上,黏腻湿凉。而因为看不见,这感觉更古怪。
她觉得痒又觉得难受,仿佛有条毒蛇缠在身后,用信子一点一点舐过。
林婵不受控制地轻抖起来,脊背上窜起一阵颤栗。
萧晏川却神色专注,平静得像是真的在作画。
氛围静谧得令人害怕,林婵安静了一会儿,正想着该怎么打破这种气氛,却听身后人道:
“小婵,你知道你还错哪了吗?”
林婵一时茫然:“奴婢……不知。”
她等着萧晏川继续,可身后却没了下文。
林婵盯着猩红地褥,感到后背上的笔触似乎顿了一下。
她疑惑:“陛下?”
萧晏川若无其事的声音响起:“无事。”
林婵对他这种模糊不清的态度已经有了习惯。
她以为他应当不会说了,可在萧晏川落下最后一笔的时候,他再度开口:
“小婵,你是孤的人。”
“无论如何,你都只能将孤放在首位。”
林婵心口蓦地一跳,她知道萧晏川是指她不该将复仇之事放在他前头,如此莽撞地做下今日的事情,可此时此刻,显然不是一个可以专心说正事的场合。
她褪了衣衫在他目前,他在她身上勾画……此情此景,她实在很难不曲解他的意思。
林婵耳际微热,将脸低下,停顿片刻后闷声:“……是,奴婢明白。”
萧晏川利落收笔,静静欣赏着一只猩红蝴蝶在这片雪背上唰然振翅。
正似红梅瘦雪,妖冶又清丽,恰似其人。
他最终没有告诉林婵最后一句话。
她……就不该令自己置于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