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在女史们的调养和这习武的双重作用下,她明显感觉到自己不再如从前那样体弱了。
可是,可是……
实在好累!
萧晏川练武后有无数人伺候着,她练完之后还得自己匆忙梳洗,然后去御前做事。
而萧晏川又严苛,也不知他到底对自己这个弱女子哪来这么高的要求,每次练过之后,她都觉得浑身酸软,恨不得一头栽倒。
思及此,林婵又大叹一声。
而这时,却有一阵叩门声响起,紧接着是有人在外道:
“小婵姑娘,你睡了吗?”
林婵沉默了一会儿,外头的人坚持不懈,依旧笃笃笃敲着。
她没忍住冷笑:就算她睡了,现在也该被吵醒了吧?
林婵起身,推开房门。
外头的陈全没有准备,险些被门板打着鼻子。
他连忙后退几步,见林婵立在跟前,未施脂粉,钗环尽除,面上有一点淡淡的烦躁,俨然被扰了清梦的模样。
他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赔笑道:
“小婵姑娘,实在抱歉,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来打扰了姑娘……”
看清来人是陈全后,林婵收敛了神色。
陈全跟在萧晏川身边最久,若有他处理不了的事,那肯定是要事了。
“无妨,陈公公,是陛下那儿出了什么事吗?”
陈全眼眸一亮,顿觉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他忙道:
“正是,小婵姑娘,陛下今夜吃醉了酒,谁也靠近不得。大家都不敢过去,所以…所以还请小婵姑娘帮帮忙了。”
林婵原本认真地听着,可在听明白只是萧晏川喝醉了之后,她狐疑地眯起眼,
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老是喝醉?
她皱了皱眉:“为何?上次陛下醉的时候……我瞧着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啊。”
陈全往左右看了看,凑近几步,压低声音道:“姑娘有所不知,那回啊,已经是陛下醒神了一段时间,没有很醉的时候了。”
“总之……陛下每次一醉,脾气会坏上不少,大家都不敢去招惹。醒酒汤已然在熬了,还要些时间,劳烦小婵姑娘先去稳一稳陛下,可好?”
陈全说的是“稳”,可林婵心不在焉地,想到了另一个字眼。
她目光飘了一下,幸好天色暗,加上陈全的注意力不在此处,这才无人察觉。
“大家都不敢招惹……怎么公公放心让我去?”
陈全早想好了说辞:“陛下待小婵姑娘可与我等不同,眼下,也只有小婵姑娘了。”
林婵垂眸瞧着,不知在想什么。
陈全担忧着等了一会儿,眼前的窈窕身影往屋里走去,房门合上前,林婵的答复从门缝中挤了出来。
“等我一会儿。”
陈全连忙道了声是,退到一旁去等候林婵穿戴完毕。
望着紧闭的房门,他半是喜半是忧。
喜的是萧晏川身边总算有了个亲近人,忧的又是如今的情状,又能维持多久。
陈全心知萧晏川与林婵之间,更像是一种互惠互利的交易关系,可……他旁观着,只觉得萧晏川对林婵似乎包容愈多。
也不知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