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身子骨硬朗的方老太太因为情绪波动,血压骤升,马上被送去了医院。
方辄陪焦急不安的母亲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一边安慰她一边看着对面的一堆人。
这家医院的院子和方敬天是多年好友,一听说这个事情马上派有关专家诊治,本人也亲自到来,因为担忧方老太太的病情,方敬天和他无心地寒暄了几句。
一旁还站着几个白褂医生和方敬天的行政助理,直到手术室的门被推开,医生说方老太太没事,走廊上拥挤的人群才松散离去。
方辄动了动唇,起身站起来走到父亲方敬天的身边,“爸,我有话要和你说。”
医院走廊的尽头,站着容貌颇为相像的一对父子,均着黑色西装,只是年老的那一位面色较为低沉一些。
“爸,我希望你收回和我妈离婚的打算。”方辄开门见山地说道。
方敬天并没有马上接话,好像对儿子的问话早就了然于心。
过了半响,方敬天才缓缓说道:“方辄,你不懂。”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自己明白对乐烟的感情有多刻骨铭心,二十多年了,他以为可以放下心中的执念,却不料再见到她的那一瞬间,心底突发而起的感情提醒他,原来一切都没有忘却,一切都没过去。
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她的出现犹如一个闪烁的星辰指引着他不断向前走,如果没有了她,他终日浑浑噩噩,得过且过就这么一生。
“我不懂的是爸为什么你每次犯下的错都交由别人承担,而且还都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方辄蓦地提高嗓音显示出他的怒气,打断了方敬天的思绪。
方敬天并没有因为方辄的话而动怒,反而是语气平淡地地说道:“我只是不想再错下去,她们母女在外流浪多年,是时候要补偿她们了。”
未了,方敬天看着眉眼间已具成熟男人气概的方辄,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有个妹妹你知道吗?”
这二十多年来,他对她
那个女孩未尽到半点父亲的责任,方敬天的脸上就蒙上一层愧疚之色,让他比较欣慰的是,即使成长的过程中缺少父,她也健康健康的一路走来,想必是乐烟教育得好。
方辄听到“妹妹”二字,脸上愠怒,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此次听父亲初提起再没有他当初知道事情真相时来得震惊。
那是高二升高三那年吧,青春期的荷尔蒙在周围一堆朋友中急剧增加,谁喜欢谁,谁又开始追谁,谁和谁已经牵手。
整个班级上空弥漫着一层朦胧色彩,女孩子们开始注重自己的打扮,说话言行都收敛了许多。男孩子们开始发挥十八般武艺,学习唱周杰伦的歌跳杰克逊的舞。
某一天听到前桌的小姑奶奶翻着一本漫画书自顾惊叹:流川枫好帅啊,好想找一个会打篮球的男朋友。于是本来除了飙车爱好的他发展了新的爱好就是打篮球,并且每次威逼利诱让她每场观看。
本来那天他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下午球赛一结束,他会说:乐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如果你也不反感我的话,我们交往吧。
可是在那个中午,他去父亲书房里找一本书书时发现夹层里放着一张男女合照,男的自然是父亲年轻时候的样子,女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两人手挽手神色亲密,父亲黑色钢笔在右下角写着:ysuns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