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
可是既然碰都碰了,难道摸摸脸就撤?他沉默着用大拇指擦拭那些血迹,却擦不干净。
她却握住他的手腕停止了他的动作:“……谢谢。”
就是这样,现实和剧情永远偏差。他垂下眼皮,起身离开。
正当她尴尬地处理着满身的道具箭和满脸血浆时,一个锦衣华服,不容忽视的身影却忽然以逆光的姿态出现在了她眼前——
岑文佩
即使是再冷静的人此刻心头都不免要“咯噔”一下,她接过助理递来的纸巾佯装擦拭血迹来抚平情绪:“文佩姐。”
“杀青了,”她笑意融融:“这几个月大家都辛苦了,你表现得很好。”
真是毛骨悚然——虽然没什么必要愧疚,但当下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可她不会傻到选择怜悯姿态,于是赶紧收敛心绪:“文佩姐过奖了,同你相比,我几乎尚未起步。”
“怎么会?”她笑盈盈:“已经走得相当远了。”
和这个女人过招真是连头皮都在发麻,幸好当下导演正好叫她,于是她恰好借故开溜。
一整天又是杀青宴又是记者会的,待到结束已是深夜。回程的车上她沉思许久,忽然不管不顾地一个电话将洪承宇自梦中叫醒——
“……这大半夜的,干嘛啊……”他声音含含糊糊,带着三分被扰了清梦的怨气。
“我那合同签的违约金是多少?”
“你?……不知道,没多少吧,和你签那都是走走过场你知道的……”
“明天我过来重新签约,你写个2500万的合同等着我。”
“吓?”他被吓得醒了大半:“2500万?你要干嘛?”
“会有人来找你谈,记住底线是2000万,低于这个数坚决不卖。”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都快疯了:“你别胡来啊!谁跟我谈都不卖!我要2000万干什么?”
“2000万也就刚够补你的缺。”她没好气地一语中的:“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岑文佩是不可能放过她的,所以她需要马培胜的庇护,二来……就算自己万一被斗得身败名裂,也至少不会连累他。
“你在搞什么啊任熙悦!?”他生气了:“我洪承宇再孬也不至于卖自己的妹妹吧!?”
“人往高处走,困在你那破公司里我迟早陪葬。”
“你……”
“给我条生路吧洪老板。”
“喂……”
“求你了,”她叹了口气:“哥。”
他鼻子一酸,要了亲命了,一个大男人居然会为了这声n年没听过的“哥”激动得几乎要飙泪!
一阵沉默。
“哪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