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要偷走这草原上最圣洁美好的月亮,独享他,占有他,让他永远皎皎。
阿衣努尔昨夜哭着睡去,刚从床上坐起来就有些头晕。脑袋胀疼,今日就是玛雅嫁进王庭的日子,他得出席。他好不容易打起精神,一出去当头撞上了段英的背。
段英赶紧扶着他的腰,神色关切:“殿下?”,看了看他脸色,“昨夜殿下没休息好?”
阿衣努尔脸一下子红了,还要装,想从他怀里出来,段英却摁着他,一鼓作气将他扛上肩。阿衣努尔惊了,而后挣扎起来。段英装作凶狠,绷着个脸,恶声恶气:
“别动。”,甚至打了一下阿衣努尔的臀部。
阿衣努尔不动了。
匪夷所思的是,段英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阿衣努尔殿下掳上了马,离开了王庭。阿衣努尔突然萌生一种段英终于开窍带他私奔的感觉。
也不知乌和勒醒来没看见他正在床上哭得哇哇叫。
风刮过耳侧,段英的胸膛紧贴着他的背,热乎乎的,两人身上的气息相融,凌云一奔一跃之间,仿佛将他封闭的心闯了个豁口,一切都轻盈了起来,恨变得透明,爱变得显眼。
感慨间,阿衣努尔后脑勺被结结实实吻了一下,颠簸之间,也落到实处,落到心里。
阿衣努尔偏头往后看,此时,段英吻上他的唇。
段英终于会哄他了。简直就是一个,一个,没有脑子的笨蛋,蠢货,坏狗。
阿衣努尔扭回来,不让他再亲。段英好像真的要带他私奔。
段英心里乐开花,又哄好老婆喽。
徐图山在院里练了一套拳法,不小心踢坏了杨彰送过来的花盆,崩得一身土,他回屋换了衣服,看着大太阳,又觉得热,觉得也没人来这儿,就脱了上衣。
所以段英一脚直接踹开门直面他的时候他是懵的。
段英赶紧拦住后面的人,把他挡个大半,急嚷嚷:“别,不能看,不能看。”
徐图山则第一反应捂住自己的胸肌,然后又觉尴尬,赶紧钻进屋里穿起衣服。
然后一出来就看见一个大美人端坐在椅子上,朝他看过来。再一看段英,单膝跪地握着茶杯伺候喝茶呢。
徐图山扬起眉,心想,这恐怕就是那位殿下,那个,段英的老婆。
他乐呵呵地搬来一把椅子,张口就喊:“弟妹……”
阿衣努尔表情呆滞一瞬,明白了这汉人所谓的称呼关系,“徐将军……”
徐图山一摆手,“哎,见外,叫我徐哥就好!”
阿衣努尔尴尬笑笑,“徐哥。”
段英打破尴尬,没眼色对徐图山道:“你快帮我解释解释——”
阿衣努尔暗暗拧了一下他后腰,温柔说道:“我都明白。徐哥,你和阿英几时走?”
徐图山幸灾乐祸,“这要看你们啊。我这已经准备好了,随时接你们走。”
“我们?”,阿衣努尔虽暂时和段英不生气了,却也没真奢望让段英带他离开。
“你不知道?段英这小子第一次见我就告诉我要带你们走。”
“所以这些天他没和你说?”,徐图山声音很清楚,很响亮,说话前后不颠倒,惹火也是一流。
阿衣努尔默了。
段英突觉气氛不对,“不是,我一开始是害怕事情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