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晕的痛快,老教授却是跳了起来!
幸好云归只是短暂闭气,老教授刚给她捏了几下人中,小姑娘就悠悠转醒。
“你醒了?太好了,我去叫医生。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嘴唇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云归脑子嗡嗡作响,表情一片木然,随意扯了个谎:“我早晨、早晨……”
老教授恍然大悟:“你没吃早饭,低血糖了。”
云归胡乱点了点头。
“来,孩子,我这儿有糖,你赶紧吃一块。”
云归觉得疲惫,甚至无力睁开眼睛。
在深不见底的晕眩中,她听见匆匆忙忙的翻找声、撕开包装袋的簌簌声,随后,一块散发着甜香的固体抵在她的嘴唇上。
羊脂白玉般的半透明糖块被云归含在口中。
这个牌子的牛奶糖一向以味道香浓著称,可云归含着糖果,在心头蔓延开的,却只有一片苦意。
稍微恢复了一些后,云归就匆匆告辞,甚至顾不得表情管理。
老教授还是不能放心,于是让孙子陪着云归先回病房,自己则出门去找医生。
男孩,也就是牧晨烁,半扶半搀地把云归送回了病房。
之后,他没有着急离去,而是在房间里守着云归,防止她再度昏迷。
少女静静地倚在病床床头,心中同时翻涌着冷热两股激流,一时间漠然如铁,一时间忧心似焚。
巨大的隔阂感像是蚕茧,将云归牢牢地隔绝在这个世界之外。
然而——
叮咣、叮咣、哐哐哐!
送回云归的男孩,像是天然闲不住似的,非常热心地想帮云归收拾房间。
结果他忘记了墙角还倚着云归的拐杖,先是在上面绊了一跤,摔倒的时候又一把推倒了椅子。凳子飞出去三步远,磕上桌子,碰撞出惊人的巨响。
云归:“……”
这么吵,就是死人都能被这男生笨活了。
隔阂被意外打破,云归那股被世界拒绝在外的陌生感,终于淡化了些。
她清了清嗓子,请牧晨烁坐下,喝一罐忘崽牛奶。
谁知牧晨烁相当自来熟地拖着椅子,坐到了云归的床头。
他一边开饮料拉环,一边伸长脖子去看云归的病历床头卡。
等一下……!
云归心头猛地一跳。
病历床头卡上,不仅写着云归的名字,还标注了她的年龄。
就在刚才,她和老教授问起暨云城时,可是变相自报过家门的。
牧晨烁听了刚刚的故事,再看见她的床头卡,会不会把二者联系在一起,推测出她的身份?
牧晨烁读床头卡读得很认真。
过了一会儿,他把目光转向云归,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
云归脸上不动声色:“怎么了?想问什么都可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