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看到他,自然就想起安陵冰云和东丹寒啸,就是这两个人坏了他的事,他怎么可能有好声气,冷然道,“安陵大人这是在怀疑老夫的用心?老夫对皇上一向忠心耿耿,谁人不知,你凭什么指责老夫?”
我哪有指责你!安陵轩鹤气得脸发白,却也不想跟左相闹翻,便忍气道,“贺兰大人言重了,我并不是怀疑于你,只是皇上一直不上朝,也不是长法,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还得想想办法才行。”
“哦?这么说安陵大人有办法了?”左相不怀好意般一笑,“皇上若是龙体抱恙,无法继续理政,按照祖制,当由太子殿下继位,安陵大人可是这意思?”
对了。听他提起太子,群臣才都露出恍然状,最近不曾见到皇上的面,更隐隐听到风声,寰王出了什么意外,一直未曾回宫,怎么连太子殿下也不曾现身,难道是跟寰王两个正面冲突起来了吗?
一听左相下套让自己钻,安陵轩鹤又惊又怒,自然也是万分谨慎,“贺兰大人说笑了,该由谁来继承皇位,自然有皇上定夺,我不过是一介臣子,怎敢妄议此事,贺兰大人还是不要乱给我扣帽子的好。”
群臣大都看出点苗头,感觉情形不太对,可看右相又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一时也摸不着头绪,又能说什么。
群臣散去之后,左相气呼呼进了内室,贺兰奇俊淡然道,“东丹天极久不在群臣面前出现,他们会有怀疑也很正常,父亲何必气恼。”
“我知道,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左相烦躁莫名,来回踱步,“咱们兵力不足,东丹天极收了东陵王的兵权,倒是不足惧,可兵符何在,
他一直不肯说,真是麻烦。”
他们毕竟只调动了京城的兵力和贺兰奇俊训练的死士,控制皇宫一时还行,可如果月宛国各处知道他们犯上,群起而攻,他们父子两个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给的,左相不急才怪。
“现下当务之急是找到宝藏,”说到这里,贺兰奇俊咬牙攥拳,细长的桃花眼微微睐起来,透着阴冷的光,“可恨的是安陵冰云,居然从我手上逃脱,想想真是不甘心!”
是他一时大意,没提防冰云突然有了一部分功力,虽然没出他所料,她前往投奔章裕琪,结果还是给她逃了,这宝藏要是拿不到,他们这么久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左相怒视他一眼,“还不是你心慈手软!我早说让你把那个女人绑起来看好,你偏是不忍心,结果怎样,她对你可没半点情意,早晚是个祸患!”
贺兰奇俊不为所动,冷冷道,“父亲还不是一样让独孤傲救走了寰王?”不过,也幸亏独孤傲对先前东丹天极欲除他之事耿耿于怀,不欲插手这次的事,否则光是一宫双城五帮七大派,也绝对不是左相父子能够应付得了的。
“你——”左相怒极,“好了好了!我们父子两个互相怨来怨去有什么用,还是得把寰王和寰王妃逼回来才行!”略一思索之后,他狠跺一下脚,打开门出去。
太极殿寝宫里,东丹天极半躺半倚在龙榻上,依旧是浑身无力,时时犯着恶心,这感觉真是难受。
烟贵妃陪侍在侧,一把眼泪一把辛酸的,不时替东丹天极擦一下额上的冷汗,也着实辛苦。
听到门响,东丹天极睁开眼睛,即使如此软弱的时候,他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在气势上不会输给这个臣子的。
“皇上还真是沉得住气啊,”左相咬着牙冷笑,不无讽刺之意,“寰王不是天下至孝吗,怎的这次倒忤逆起皇上的意思来,是只顾寰王妃,不顾皇上生死了吧?”
“贺兰翔,你到底把啸儿和冰云怎么样了!”烟贵妃抢着接过话,就是不想东丹天极再多耗费力气,现在他可是连说话都费劲,更不用说做别的了。
左相耸耸肩,“我还能将他们怎样,不妨告诉你们,寰王和寰王妃如今在逃,我也不知道他们的行踪,怎样,是不是放心了?”
确实放心了。东丹天极和烟贵妃同时心里一松,不过后者的心机显然要深沉得多,面上并没有什么异样。“贺兰翔,你……你有什么资格说啸儿和冰云在、在逃?他们、他们又不曾犯过错,轮得到你、你来评判?”
“哈!”左相怪笑一声,“我的好皇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摆你那皇上架子,嗯?你们也不用得意,我有的是办法把他们两个逼回来,到时候回来的如果是两具尸体,你们可别怪我没给过机会!”
“你——”
左相摔门走人,有那么几分恼羞成怒的意思。他当然知道东丹寒啸之所以没有立刻回宫,肯定是得了某种暗示,或者说他就是在跟自己赌,看谁沉得住气。
既然这样,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那就放手一搏,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