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放假越来越近,赵志成就越来越想家,想母亲那瘦弱的身躯。他为了摆脱这些苦恼,只有用笔把烦恼写在日记里。
考试接近,母亲打来了电话要他回家。
考试结束,赵志成的成绩不太好。虽然说他已付出了努力,但是效果不好。在他的脑子里总觉得少了一根弦,没有原动力趋促他去领悟枯燥无味知识。他认为共产主义在心里只是和菩萨一样没多大意义。因为他根本没有去了解马列主义,更别去提什么信仰和理想了。
在大学里考试也不是非常严格,作弊的现象很多。但赵志成他不会去做舞弊,他害怕老师抓住处分,另一方面他更担心的是怕母亲知道。
他看了成绩便去邀成鹏回家。他们约好到火车站买火车票,恰恰碰上了喻容基。
喻容基便和他们坐一趟车,当他们买了票,发现是次日清早七点钟的车。赵志成心慌了,因为他们学校的校车要七点钟才出发,赶到火车站,车已走了。
赵志成和成鹏议论,喻容基说:“我到我初中同学那儿去睡……”他害怕赵志成和成鹏跟他去,补充说:“但他那儿很窄。”
赵志成无可奈何地说:“我们到谢廷芳们那儿去住一晚,他们那儿到火车站的车很早。”
成鹏埋怨道:“我们干脆坐另一趟车!”
喻容基说:“你们到谢廷芳那儿去住一晚,他们那儿的车早。”
成鹏阴着脸很不高兴。赵志成没办法只有劝他。
他们回到寝室把行礼准备好,下午就乘车去医学院。
天很冷,又下着毛毛细雨。赵志成没有多的衣服。他身上穿的那套军训服装,已经洗得发白了,寒风吹在身上直哆嗦。
第二天,他们从医学院去火车站。
他们也许太早了吧!喻容基还没到。大约等了一个多钟头,喻容基才来。
火车走了,窗外开始飘起了雪花瓣。他们互相无可奈何地看着,吐出同一句话:“可恶的鬼天气!”
志成们乘的是硬坐慢车,车每到一个小站要停。因为天冷,乘客都抱怨这可恶天气和骂这慢的像蚂蚁爬行的火车。
火车到一半的路程,成鹏的肚子开始饿了。赵志成归心似箭,根本忘了肚子的委屈。
成鹏问喻容基:“你肚子饿吗?”
“有一点饿。”
赵志成非常害怕在车上买东西吃,主要是价贵,而且不卫生。他责怪成鹏:“我叫你没上车之前买盒饭,你说不用!”
成鹏有点讨厌赵志成说这话,说:“那像你这种人,总是舍不得钱!”
车到一个小站停了下来,窗外的叫卖声不绝,争先恐后地端着盒饭凑在窗边。
成鹏往窗外看了一会,便伸手向一妇女要了三盒饭,五块钱一盒。他们打开一看,傻眼了。原来是陈饭,发出同一种怪味,里面几片烂菜叶和几片还粘有泥的土豆,没有一点油味。
赵志成看了看饭盒,发现上面粘有污渍,唠叨:“这饭怎么吃?这饭盒可能是从垃圾堆里捡来的。”
成鹏听他说,没好声气地说:“你啰唆什么,不吃算了,我们要吃。”
赵志成不敢吃下去,便丢在窗外去了。
火车从早晨七点钟到晚上十二点钟才到玉溪火车站。
因为晚上,没有车到江林。他们又没钱住招待所。成鹏便跑到公用电话旁打电话,听他说,他有一个亲戚到铜安,是去年和前年他在铜安补习认识的。那人家对他特别好,不嫌弃农村人。
成鹏正准备拿起电话时,电话号码记不上了。突然他才记起书包里的电话薄,他翻了好一会,没翻到。
成鹏很失望,喻容基便接过电话薄,他找到了。
成鹏伸过头一看,愕然道:“对,就是这个号码。”
这时几位司机跑来问:“你们去铜安吗?”
“要去。”喻容基说。
“多少钱?”赵志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