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售票处买车票去了。成鹏说:“他妈的,我今年不是他把我和他儿子谭涛的座位安排在一起,我绝不是考上这样差的学校!”
赵志成不解其意问:“他把你和谭涛安排在一起?”
“怎么不是?原来我和谢廷芳,杨安飞三个在一起,不知后来听见谁说我的成绩好,他便到教育局去找关系把我座位拉到他儿子的旁边。我想不拿给他抄的,但是他姨娘嫁到我们村里对我们又很好,谭老师叫她来给我说,帮他一次,不然我才不甩他呢!现在我想起很气愤,我帮他,他一点不知趣,没拿什么表示表示!”
董礼节问:“在考试的时候,请你吃饭了吗?”
“他叫我,我没去!”
“唉,你太傻了!你不吃,他会感激你吗?”
赵志成说:“现在他儿子考上了,纯粹没把你放在眼里。”
成鹏直眉瞪眼的很恼怒:“老子有一天打他住医院!——他害我太惨了!”
他们正说着,谭老师和谢廷芳一起进来了。谭涛上去憔急地问:“买得火车票了吗?”
“得了……”
“有坐位吗?”
“当然有了。”
他们呆了片刻,谭老师对谢廷芳说:“你和谭涛去吃点东西,否则你们顶不住!”
“我过一会吃!没有人看行礼怎么行呢?”
谢廷芳指着赵志成们说:“这行礼可以叫成鹏看一下!”
谭老师便走了过来问:“你们吃饭了吗?”
董礼节和赵志成说:“吃了!但成鹏瞪着眼没理睬。
“你们和我们一起吃吧?”
“不必了,谢谢!”赵志成说。
谭老师转过身对谢廷芳说:“走,我们去!”
谢廷芳看了看手表说:“好吧!我去叫成鹏们给我们看一下行礼!”
谢廷芳走过来叮嘱他们便走了。
两点过钟,候车室里的人,有的人已扛着行礼向后门走去。赵志成看见便领悟到,立即叫他们把行礼扛在肩上。
突然,大门开了,人群向大门涌去。大家看上去很匆忙,有的人挤了出去,但行礼还夹在人群中间,竭尽全力拖。有的人那锃亮的皮鞋失去了笑容,有点委屈。成鹏个儿很矮,提着两大包行礼挤得满头大汗。
他们好不容易挤上车,找到座位,把行礼放好,才松了一口气。
火车走了,赵志成的心又开始变得有些忧悒,孤独。无论身边有许多同学和朋友,他都还是想念家中的母亲。
谢廷芳此时向他们走来,赵志成向他招了招手。他眯着眼仔细地看了看,笑着走了过来坐下。
们坐下来就闲聊,有些人已经开始打盹了。
几个小时后,他们都睡着了。赵志成自己也顶不住了。他把钱包捏在手里,看了看周围的人才安心地睡。
当他们一觉醒来时,火车快到河洲了。只听见有人说快进站了。他们揉着睡眼,很慌张。
谢廷芳神色有些紧张,问:“成鹏,你们今晚到什么地方住宿?”
“不知道!”
“我们和谭老师一起去吧!”
成鹏没有答话。谢廷芳朝自己的车厢走去。过道上已经挤满了人,大都扛着行礼等侍火车进站。
几分钟过去,火车进站了。窗外闪烁的霓虹灯格外迷人耀眼。
赵志成看见这座久违而陌生的城市,他有点忌恨它,那是因为他失去了许多。但是也有些想念它,那是他人生的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