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越昭说的对,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江之牧深吸气,压下窒闷,默默拿起纸袋离开。
玻璃门合上,隔绝温暖花香与她的身影。
冰冷雨丝刺骨。
此后几日,江之牧成了颜如玉生活的顽固背景音。
他不再送昂贵礼物,而是用另一种办法,润物细无声。
知道她每日七点半必到花店,他便总是巧合的排在她身后跟她一起买早餐和咖啡,抢先替她刷卡。
颜如玉只淡淡看他一眼,硬币放柜台,转身离去。
打听到她每周三下午去社区中心教儿童插花,他提前报名,混在叽喳孩子堆里笨拙摆弄花材。
颜如玉见他时眉头几不可察一蹙,职业素养让她未当场发作。
她耐心指导孩子,声音温柔,笑容甜美。
轮到江之牧,他故意剪坏昂贵郁金香想引她注意。
颜如玉平静递上新枝:“插花需静心,心不静就不要学了。”
那眼神,如看顽童。
完全不似曾经,满眼都是爱意。
后来江之牧还托人淘来她喜爱的小众诗人亲笔签名初版诗集,趁傍晚打烊时再现身。
颜如玉刚锁门,转身就见他捧着一本书满眼期待的等在门口,脚步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如玉,这个,这个!”
江之牧忙递上书,像个邀功的孩子。
颜如玉停步,目光落古朴书封,眼底恍惚一瞬。
江之牧心尖刚腾起希冀,却见她抬眼,眸光恢复疏离平静。
“谢谢费心,不过,我现在更爱看历史书了。”
她颔首,绕过他上了自己的车,重重关上车门,车影没入巴黎暮色。
江之牧握着珍贵诗集僵立街角,晚风卷起大衣下摆,前所未有的挫败与孤独席卷而来。
他第一次清晰意识到,失去的不仅是一个未婚妻,更是一个曾毫无保留爱他的人。
而他笨拙的弥补,在她筑起的心墙前,苍白可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呵,自己果然是贱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