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们冷笑道:“谁会嫌钱少二十万两对王爷的家产来说的确不多,但于边关将士却是救命的粮草。”
“因此王爷此举更显险恶。”有大臣接着道。
“不错,他既不缺钱为何还要去贪污将士们的血汗钱”
活脱脱这事就是齐浩然干的。
齐修远冷笑道:“诸卿心有疑虑也是正常的,既如此不如全军彻查,看看还有哪些吃空饷,贪污粮草的事发生。”
朝臣们一愣,这岂不是要把事情闹大
他们只是想把齐浩然拖下水,并不想火烧整个大齐军界,忙道:“皇上,彻查全军所费人力物力过巨,既然现在已有荣亲王贪污的证据,不如就只彻查此事”
齐修远意味深长的一笑,“如此也行,就以此事为突破口调查下去吧。”
皇帝虽然松口了,但文官们还是有些不安,总觉得皇帝答应的太过轻易了。
文官们不解,武将们却差点把他们身上盯出个窟窿来。
这么可能只调查荣亲王一人
既然要查荣亲王贪污受贿案,自然要从他身边的人查起,还有彼时任粮草调度的监察官,以及押送粮草的将士,记录入库出库的后勤官等,再由他们查到粮草停靠的驿站军队等,一点一点几乎把全军都给扯进去了。
还不知道会把多少人牵扯进去。
而手脚干净的将士们最多担心自己会被牵连,手脚不干净的却是心惊胆颤,赶紧想办法将此事圆过去。
让荣亲王坐实贪污的案子是不可能的,别说皇帝不信,就是他们也不信啊。
三军将士谁不知道荣亲王爱兵如子,最恨的就是吃空饷和贪污粮草之人,就算曾是他的得力下属,一旦被发现也是兵法处置。
所以武将们都猜得出那罪证账本和信件都是伪造的,既是伪造的总会有被查出的一天,为了尽早终止此事,只能给荣亲王洗刷冤屈,不让大理寺往深里查去。
于是,齐修远和范子衿还没出手,朝臣内部就先乱起来了,文官们要往深里查这事,好见缝插针的往里制造证据,让齐浩然坐实了贪污之罪,而武将们却竭力去阻止,本来联合起来要对抗革新的朝臣们起了分歧。
齐修远见了与范子衿冷笑道,“你这个法子不错,倒叫他们先乱起来了,也好,趁此机会把军队里的一些蛀虫给清剿了。”
范子衿就道:“还不够乱,如今军队这边不敌文官们,我想把手上掌握的几个贪官证据丢给武将们,让他们以此要挟文官们让步。”
齐修远挑眉,“然后”
范子衿勾起嘴角,“然后自然是该法办的法办了,虽然此次不能将两边的蛀虫一网打尽,但也能清掉不少人,皇上若是担心人不够用,趁此开恩科便是。”
“理由呢”
“天下一统,如今北地西地失土都收回来了,如此大好的机会,正好施恩于民。”
齐修远满意的微笑。
俩人还在思索该怎么把证据给武将们,齐浩然在叶县揪出一个贪官的消息就传到了京城。
被揪出来的贪官姓崔,与清河崔氏当然不是一族,但他们同姓,而且之前崔贪官与崔氏连过宗,最要紧的是,他与蓝侍郎是同乡。
借着蓝侍郎,他与朝中几位大臣不敢说过从甚密,但礼物没少送。
范子衿说的那几个贪官受贿的名单里就有崔贪官一个名字。
于是,范子衿顺水推舟的将事情捅到了武将他们那里,借他们的手由崔贪官揪出了朝中的几位二三品大臣。
官制革新还未进行,朝臣们先乱成了一团,每日朝中都有朝臣互相攻讦,反倒把最该对付的齐浩然丢在了脑后。
虽然朝中乱哄哄的,但齐修远一点也不生气,把查办贪官的事交由大理寺及御史台共同审理,他则带着朝中精力还在正事上的朝臣进行官制革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