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振雄猛地醒悟过来,身体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僵在了原地。
是啊!
一切的根源,都在那个被他女儿辱骂、被他保镖围攻、被他威胁要灭全家的年轻人肖先生身上。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愚蠢和无知,竟然得罪了这样一位连刘建明都要敬畏三分的大人物。
求刘建明已经无济于事!
他清楚地知道,刘建明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就绝对不会轻易改变。
现在,唯一渺茫的希望,只有求得这位神秘“肖先生”的原谅。
他缓缓地转过头,目光中充满了绝望和祈求,看向站在一旁的肖晨,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尽管那光亮如此渺茫,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丝光亮扑了过去。
巨大的恐惧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马振雄彻底淹没,求生的本能则像一根无形的绳索,死死地拽着他,让他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那哪怕一丝一毫的生机。
在这股强大力量的驱使下,他几乎丧失了所有作为人的体面与尊严,手脚并用地迅速调转方向,以平生从未有过的最卑微、最狼狈的姿态,连滚带爬地朝着肖晨冲了过去。
那动作之急切、之慌乱,仿佛身后有无数凶猛的野兽在疯狂追赶。
他冲到肖晨面前后,甚至不敢抬头看肖晨的眼睛,那眼神中或许藏着无尽的威严与愤怒,是他此刻万万不敢直视的。
他只能用额头死死地抵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那大理石的凉意透过皮肤直刺骨髓,却远不及他内心恐惧的万分之一。
他的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绝望而剧烈地颤抖着,就像一片在狂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随时可能被吹得粉碎。
他的声音嘶哑变形,仿佛被砂纸磨过一般,带着哭腔和无法形容的悔恨,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肖先生!
肖先生!
是我马振雄有眼无珠,瞎了这双狗眼,没认出您这样的大人物!
是我马振雄教女无方,养出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孽障!
我们父女就是两条瞎了眼的疯狗,在您这样尊贵的人面前乱吠,冲撞了您!
得罪了您!
求求您!
求求您高抬贵手,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我们该死,我们罪该万死!
我们给您磕头赔罪,哪怕磕得头破血流,只要能求得您的原谅,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求您给条活路,求求您了!!”
他一边声泪俱下地哭喊着,一边真的“咚咚咚”地用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那声音在寂静的珠宝店里格外响亮,仿佛是命运敲响的丧钟。
几下之后,他的额头上已经一片青紫红肿,血丝慢慢渗了出来,顺着脸颊流淌而下,与泪水混合在一起,显得格外凄惨。
刘建明那句冰冷如刀的“永久黑名单”还在空气中回荡,如同锋利的刀刃,一下下割着马振雄的心;而马振雄额头撞击地面的闷响,则像是他内心绝望的呐喊,一声声震撼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
这声音在死寂的珠宝店里不断回响,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