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家的人?”公玉禄德的脸色有些古怪,自己这个傻姑娘,还不知道贺玉的真实身份?
“对,之前我还不知,今日才察觉些苗头,应该是贺家的人,不过爹爹放心,他也不知道我是谁。”藏云还在分析着,爹爹问起贺玉,莫非是萧庆元拉出贺家与太子的关系了?
“爹爹,”藏云踌躇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说道,“关于萧庆元,我真的不是无的放矢,只是太过蹊跷了,前脚我在韶乐坊被人推下去,隔壁就是萧庆元,如今他对我也敌意颇浓,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似的。”
“但是,府里的事,他又如何得知?若说是姐姐把那些话说与他听,我是不信的,除非,府里有他的耳目。”藏云还在那分析着,公玉禄德听完,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石诚是他的人。”
听着公玉禄德淡淡的说着,藏云一脸的不解,“萧庆元?”
“不错,虽说今日他先发制人,拿了石诚,搜了你的屋子,想说你与太子合谋。但是所有的证据太过于巧合了,我又怎么看不出来?”公玉禄德吁声叹气地说着,到底是自己亲外甥,以往不显山露水的,如今若他真存了几分别的心思,自己真能袖手旁观?
“那他怎么说的?”藏云好奇地问。
“他说石诚是太子的人,被他发现与太子府的人有来往,暗中观察多次,如今抓住了证据,才把人押到我面前。”公玉禄德波澜不惊的说着,就像是在与藏云说着一件极小的事情,要知道,石诚可是从藏云有印象就跟着公玉禄德的。
藏云上前趴到公玉禄德肩上,闷声说,“爹爹。”
公玉禄德拍拍藏云的手,“你爹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这等小事,不值一提。”
藏云知道这是爹爹在逞强,也不拆穿,“爹爹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本想着他没那么大的野心,与你姐姐也算是情投意合,如今看来,你姐姐嫁给他也是一生担惊受怕,以后少来往吧。”公玉禄德说着,“你与那贺玉也少来往,贺玉的身份,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公玉禄德见幺女不知,也没打算言明,只是提醒了一句,“以后少去韶乐坊那种地方,闺阁女子,传出去像什么样?年后你姐姐就要议亲了,你也要及笄了,也该修身养性了,省的到了及笄宴上,尽出洋相。”
藏云哄着答应下来,前世自己总躲在家人羽翼之下被庇护,这一世,怎么还能重蹈覆辙?
父女二人又拉了几句家常,藏云才道了别,出了门,领着莲心与七巧回了屋子。
待藏云走后,公玉禄德摊靠在太师椅上,一脸疲惫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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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了你了,莲心。”
回知春院的路上,藏云瞧着莲心还未消肿的脸颊,心疼的说。
“没事,姑娘不是给我报仇了吗!”莲心手舞足蹈的,往日的姑娘虽说不吃亏,倒也很少这般蛮横的与人争辩,今日见姑娘这般为了自己与七皇子争论,莲心心中一顿感动。
七巧倒是有些担忧,以往都是关起门在自己院里悠闲过日子,哪见过自己姑娘这般气势逼人的?再一想那萧庆元可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皇子,自己姑娘与他结了仇,又能落得什么好?
“姑娘,虽说府里相爷一向疼您,可是这嫡庶终究是有别的,”七巧琢磨着言语,想着哪怕是得罪姑娘也得把心中这两句话说出来,“那七皇子,向来受皇上喜爱,连太子都不如他受宠,也就是尊着相爷是他舅舅,才在咱们府里礼让三分,大姑娘的心思你也知道些,往后指不定还是姻亲姐夫,您又何必如此针尖对麦芒的呢?最后还是要您自己吃亏。”
七巧的一番苦口婆心,藏云自然听不进去,只是招招手,意示七巧别再说了,“放心吧,姑娘我惜命着呢,肯定不是无缘无故挑事的人,姐姐与那萧庆元,想来也成不了,以后也休得再提。”
七巧诧异的看了藏云一眼,揣测着这莫非是相爷的意思?
莲心倒是随口应承了声,没心没肺的揉了揉脸颊,嘶,还是有些疼呢。
只是藏云这时静下心来,才想起爹爹说的,贺玉身份不一般?这倒是要找贺玉好好聊聊了。
主仆三人各怀心思的埋头走路,丝毫没有发现途中假山一侧,一个身影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