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他问话,原莺不由自主地乖乖回答:“睡过头了,餐厅不给进。”
贺知宵:“花几万来船上睡觉?”
原莺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
贺知宵转身:“过来。”
原莺没动。
她有一些警觉地盯着他,像听见风吹草动的小鹿。
贺知宵走了两步,意识到她没有跟上,停下,回过头。
走廊惨白的光切过他的半幅面孔。
他的目光微动:“怎么了?”
原莺攥紧发汗的手心,咽了咽喉咙。
她的声音很小,在安静的长廊里回响,清晰。
她问:“你为什么要骗我?”
这话掷地。贺知宵的表情如常,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
他温声:“你都知道了?”
原莺:“嗯。”
“我不否认。”贺知宵笑:“至于原因——坐下说吧。”
“……”原莺咕哝一声:“你们在坦诚这方面还挺像亲兄弟的。”
贺知宵:“是吗?”
原莺:“骗人也一样。”
他无所谓地勾一下唇角——真是,连无赖耍起来,都分毫不差。
拆穿他们关系以后,哪看哪像。
原莺不尤怀疑自己以前是得了间歇性近视才被骗得团团转。
“不是饿了吗,来吧。”贺知宵招一下手,又补一句:“不给你下毒。”
他真的很像路边拐小孩子吃糖的人。
但是骗子不容易被发现,可能——就是因为他们不像骗子。
贺知宵倚在墙边,一身光风霁月。
原莺现在,应该立刻把他的行踪告诉贺知宴。指不定,李恪周与他一伙,正好通通拷起来。
她站在原地,发丝从肩后拨落到脸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