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也是一样”塞巴斯微微颔首,猩红色的眸子覆盖上恶魔的光彩。
恶魔对上恶魔,执事对抗执事。无论时间是哪里,地点是哪里,这场较量都无法避免。她很清楚,终有一日她和阿洛伊斯都要走上死亡的道路。心的脆弱,命运的指引,一切的一切都在引导着他们走上命中注定的终点。害怕吗?不,她不害怕。她只会感觉到迷惘,这样的日子,这样的仇恨,真的是她所想要的吗?如果不是的话,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轰,耳边忽然传来一声重物倒塌的声音。她忙不迭的抬起眸,看到汉娜手握着一把碧绿色的怪剑,疾冲冲的向塞巴斯砍去。而与此同时,恶魔三胞胎兄弟也挥舞着各自的武器向他砍去,这下子,身无利刃的塞巴斯变的危险了。
“哎呀呀,怎么会是魔剑Lvateinn呢,如果被这把剑砍到的话,即使是塞巴斯也会受伤的吧”葬仪屋饱有深意的瞥一眼她,嘴上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低笑“想一想,不知受伤后的塞巴斯还会不会仍然保持着那种完美的表情呢,真是令人期待啊”
“不会受伤哦”身处在会场中的塞巴斯轻声一笑,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抬起,六把银制餐刀刷的一下出现在他的指缝之间“遵循着主人的命令,达成主人的愿望。就算王座崩塌,闪亮的王冠褪色,在堆积了无数的尸骸上……继续堆积的尸骸上头,我都会陪在无声倒下的小小国王身边……直到听到喊出「将军」的那一声为止”
“真是忠心的执事”克劳德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光一闪。
“彼此彼此,你不是也对自己的主人非常忠心吗”执事邪魅的勾起嘴角。
“汉娜”克劳德忽然喊了紫衣女仆的名字。
“……是”汉娜犹豫了一下,忠诚的将手上的魔剑递到了克劳德的手上。
“喔?怎么了,准备用那把剑吗?”俊眉一挑,塞巴斯饶有兴趣的抬起了嘴角,猩红的眸斜睨一眼上面的面无表情的夜夏。
不知道,我受伤的话,您会不会还是像以前一样为我心疼呢?殿下。
执事眯起了眼。
碧绿色的大剑快速的在空中掠过一道光影,执事退后一闪,手上的银制餐刀立刻被尽数砍成了两半。猩红的眸闪过一抹认真。
克劳德再次挥剑而上,只见塞巴斯脚尖在地上一点,身体犹如黑鸟般在空中优美的翻转,瞬间逃离了魔剑的轨道,但饶是如此,他的衣服也被魔剑的剑气给划开了道口子。英俊的脸上更是流出了一道细小的伤口,鲜红的血液,顺着那道伤口,流了下来。
“真是不太妙呢”塞巴斯轻轻一笑,略微苦恼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身为凡多姆海恩家的执事,可不能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为主人丢脸”
“身为执事,绝对不能让自己成为主人的笑柄”克劳德面无表情的推了推眼镜。
“你说的没错”塞巴斯笑吟吟附和,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几分嘲弄。
“魔剑吗?”轻声的呢喃这两个字,坐在上面的她闭眼思考了一会。蓦地,她运起灵力,一字一顿的念动始解语“光明伴我于前进,黑暗辅佐于我身,藏匿于黑白世界中的身影,闪耀吧,承影”
通体黝黑的剑出现在她的手中,清凉如水的气息顿时四散开来。因为始解语的不同,所以唤出的剑自然也是不同。承影与塞巴斯相识这一点她已经听含光说过了,那个臭屁小孩虽然脾气傲娇了一点,老是在私下里说恶魔怎么不好怎么讨厌,但关键时候却愿意让塞巴斯使用他。说到底他也是个别扭的小鬼。
“塞巴斯,接着”毫不犹豫的将承影扔给自家执事,夜夏冷冷的环手抱胸,朝对面的阿洛伊斯冷哼一声“我的执事可不允许外人欺负,你们有魔剑,而我们也有斩魄刀,即使是恶魔被砍到了也一样会死。就让我来看看,你的蜘蛛执事的皮肤有没有基力安的皮肤坚硬吧”
“哦,可是在我看来,这怎么这么像丧家之犬才会有的乱吠举动呢,好象在炫耀别人自己不会输似的,实际上到最后却输的一团糟”阿洛伊斯邪恶的挑了挑眉。
“看来你的眼睛似乎有点看不清楚状况,或许你最应该需要的不是喝茶,而是学你的执事戴上一副重度数的眼镜”她冷冷的执起茶杯,讥讽的看着阿洛伊斯恼怒的表情。跟她比,拜托,她几世加起来都活了几百多年了。口才能力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小鬼?
“可恶,克劳德,快点结束这场战斗。我已经等不及要看蠢女人向我跪地求饶的画面了”阿洛伊斯气冲冲的大喊。
“yes;yourhighness”镜片后的眸子涌上恶魔的光彩。
“塞巴斯,有人在挑战我的权威,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摇晃着手上的空茶杯,她冷笑的掀起了嘴角“贵族的荣耀不允许侵犯,死亡将会是他们最终的结局,塞巴斯蒂安,我命令你赢得这场战斗,”
“Yes;MyLord”执事躬身一礼,猩红的眸内闪过一抹精芒。殿下,终究还是心软了啊,否则这个命令不单单是指赢得战斗。而是……
“啪啪啪”拍手声突然在此刻响起,那响亮的节奏……瞬间打破了现场凝重的气氛。
她不悦的攒起眉,顺着声音的方向扭头,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她的视线当中。
“亚修先生,您怎么来了”她非常客气的询问,眉头却因为来人的到来皱的更深了。
“很抱歉打扰伯爵和子爵的雅兴”亚修面不改色的冲两边的他们微微弯了弯身体,宛如大提琴般的嗓音响起“我是奉女王陛下的命令,来找两位的。”
说着,亚修就从怀里掏出了两封信分别递给了向他走来的两个恶魔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