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尚书素来都支持皇上,他的确有跟魏王合作的可能,但在兵部已经有卓大人了,更何况,卓大人数次来找下官,都是特意瞒着魏尚书,因此自然不可能是魏尚书!”
“洪尚书执掌礼部,照理来说他应该是魏王合作的最佳人选。但是当初下官将鸿胪寺的孙大人赶出京城的时候,洪尚书根本没有过问此事,只有卓大人来找过下官。魏王虽然有他的手段,但他毕竟远在广西,他在朝中的人应该不会太多,而孙大人毕竟是正四品的鸿胪寺卿,魏王应该不会这么轻易放弃!”
“至于那位工部的老尚书,自下官进京以来,还没有见过这位老尚书,甚至在皇上大婚的时候他都没有露面。下官也听说了,之前王翰采已经完全控制住了工部,虽然魏王一定会让你们平日里低调行事,但一个已经没有任何权力的尚书对于魏王来说,哪里还有什么价值!”
“所以算下来,也只有楼尚书才最有可能是魏王的人!”
听了陈安晏的分析,楼怀民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他原本以为刚才陈安晏只是在诓自己,却没想到陈安晏竟然看得这般透彻。
然而他想不到的是,陈安晏竟然能分析得这般透彻。
楼怀民这时候这终于叹道:“怪不得王爷会对陈大人这般看重!”
他口中的王爷,自然指的是魏王,而非吴王。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还真是陈安晏刚刚悟出来的。
得到楼怀民的夸赞,陈安晏也只好客套了几句。
随后,他又再次问起了楼怀民的来意。
楼怀民先是看了看卓定方,随后才缓缓说道:“我知道陈大人在查工部的账,我的意思是,这个账有的能查,有的不能查,还请陈大人能把握其中的关键。”
或许是为了向陈安晏示好,楼怀民的自称已经换成了“我”!
陈安晏听了不禁奇道:“这是为何?”
楼怀民想了想,说道:“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
稍稍顿了顿之后,他又接着说道:“倘若我说这是王爷的意思呢?”
陈安晏这时候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既然工部能贪墨那么多银子,那么掌管国库的户部恐怕还不止这个数目。
陈安晏这时候下意识地站起了身,看他的脸上也满是不悦之色。
“那这些年你们户部得了多少银子?”
“这个……”
楼怀民面色有些尴尬。
“陈大人,都是为了皇上日后能顺利掌权,而不得已为之。等到皇上掌权之后,便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见到陈安晏还是沉着脸,楼怀民又接着说道:“所以,王爷的意思是,只要查到王翰采这一层就行,若是深挖下去,必然会将户部也牵扯进来,到时候王爷恐怕会很不高兴!”
听到这楼怀民竟然用李元凡来压自己,陈安晏怒气大增!
“去年的时候甘肃大旱,朝廷急需银子赈灾,但因为西北的军情,总共只筹到了不到十万两,最终导致了数万人丧命!”
“前年的时候山东蝗灾,同样是赈灾的银子不足,至少有八千人饿死!”
“在前年巴蜀地动,需要三十万两赈灾,户部还是筹不出银子,要不是韩王爷出钱出力,少说又要死上万人。可纵是如此,除了因为地动而去世的六千余人外,还有将近三千人饿死冻死。”
“户部口口声声说因为各方的军备粮草,所以才年年国库空虚,可现在看来,这些人都是因为你们而死!”
见到陈安晏这般义愤填膺,虽说心中多少还是有些惭愧,但楼怀民还是有些不满。
在他看来,自己已经对陈安晏十分客气,可陈安晏却是这般不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