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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对话出现在潘成的脑海里，很清楚，他也记得，这里的房间没有门牌，每道门都长得一模一样，可他却不记得自己跟在白博身后走了多少步，又转了几个弯，此时的他不知该如何回答前台的问题。

当他跟着前台停在房门前又顺着其掌尖看去时才发现门框里隐着需要歪头才能正确看到的‘Mr。B’。

“这是其中一间，现在先带您去另一间？”前台收回手问道。

“麻烦了。”潘成后退两步说道。

楼道并没有七弯八拐，只是每道门相隔较远，一路上相似的景象让人容易产生鬼打墙的错觉，就像当时一般，让他恍惚不知是醒是梦。

门框上的名字其实并没有多难看见，只是相似的颜色让人不易察觉，但凡多停留几秒就能看清那被人转了九十度的文字。

完成任务的前台朝潘成说道“任何事情都可以致电前台，祝您夜晚愉快。”

听见那声轻应的前台职业性颔首准备离去，却听到潘成吐出一声‘多谢’，她不禁抬眸去看。

那面善又温柔的青年是她在这里不多见的，来这里的人大多心高气傲，或是不习惯说多谢，或是不被允许与他人交谈，她已经很久没听过那声礼貌性的道谢。

前台再次微微倾身，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容抬脚离去。

潘成抬手触上那凹陷的文字，指尖一落一抬抚过，打开了那道门。

与记忆中一样的景象让他不免扯动嘴角，可当他看见地面的污渍时迈进去的脚顿时往回收。

不是。

明明房间和记忆里的长得一模一样，可他第一反应却是否认这间房不是他们共处过的地方。

几乎没有停顿，收回脚的那刻房门随之关门，当他走到那另一道门时开门的手却迟疑一瞬。

那污渍虽看上去陈旧但又像反复洗刷才导致的陈旧。

谁会刻意打造两个相同的房间呢？

他扯出抹苦笑转动手腕，门轴随之转动。

那双暗沉的眸瞬间被眼前的景象点亮。

真的有人会…

门锁随着缓慢迈入的脚步闭合带出细响。

这里才是。

他环视着房内缓缓弯落眼角，抬手从多出来的衣杆架上取下自己遗漏在此的那身衣服又将其收进衣橱里，挂断电话后便将那多余的衣杆架放出门外。

第一次吗…

他回忆起白博口中的第一次，掌心抚过臀边的绒毛，一点点仰脸将脑袋放在身后的单人沙发上，指尖又摩挲起腹前腕间上的银镯。

他无暇去思考为什么那弄脏的房间没被处理掉，亦不愿去猜想对方的过去或最近，眼下的他只想离对方近一点，哪怕是以这种方式。

满屋的冰冷与阴森似娱悦着他又衬得他是那般平静。

良久，他动了动发麻的腰臀坐起身，睁开那双朦胧的眼一步步迈离此处。

关上门的那刻他眼前凭空出现一人，对方正挂着友好的笑容朝他打招呼道“没见过你，新来的？我叫Alex。”

潘成一顿，随即划出抹疏离的笑说道“你好。”

Alex似看不见那笑里的礼貌又抗拒，他抬手来回划动空气又带着些许不确定地说道“我们…应该一样？”

“一样。”潘成点头回道。

Alex笑着垂眸摸上门框上那小小的文字说道“白先生不在，下去玩玩？”

不等潘成回答Alex就收手抬头带着掺有拜托性的笑容说道“一起？我迟到了，朋友催我好久了，刚好有个借口。”

那笑盈盈的脸和带着丝求助的眼神让潘成没能说出拒绝的话，他无声地在对方的眼神下沉默颔首，又跟着对方走进电梯。

“我刚刚还在想谁回房间要前台带路啊？第一次来？”Alex转身似自来熟般说道。

“不是。”潘成平缓地吐道，脸上挂着礼貌性的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