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儿毕竟是佛寺,他虽然不信,但也没必要砸人场子。既然他进殿肯定不会上香,更不会跪拜,那还不如不进。
“其实我也不信这些。”许庭照跟他耳语:“但是我爸爸信,于是陪他来了以后我都会偷偷的找机会跑掉。”
“那就一起看看景吧。”
寺庙里建筑有着别处没有的宁静禅意,落了雪确实沧桑庄严,红墙青瓦与白雪相得益彰。
湖泊结了冰,湖心的小亭遮挡了阳光,显得环境幽森静谧。从这个方向能看到不远处巍峨耸立的舍利塔,游人来来往往。
确实是能平心静气的地方,要是以后再控制不住脾气了,就多来逛逛。
平心而论,薛清昼并不是个脾气多好的人。他修身养性收敛自己的脾气也不是因为他幡然醒悟要痛改前非,而是因为他这臭脾气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正常生活,不改不行了。
他是那种天塌了都能马上开始研究拆了什么补天合适的人,按理说这种心理承受能力轻易是抑郁不了的。
但他十几岁初中那几年又确确实实精神差得就差去死了,可他又憋着一口气确信该死的另有其人。
他的病根就在于他这要强的脾气。那时候年纪小被他爸打压得抬不起头,□□上的伤害倒在其次,主要是精神上的折磨。他那时候的吃穿用度全在他爸控制,他爸不高兴随时能断了他的经济来源让他变成一条流浪狗。
而最要命的是薛清昼知道他爸是个品行低劣无才无德的小人,薛清昼自身清高好强,却被这样的人钳制,心里郁郁不甘,最后生生把自己气出病来了。
后来他渐渐明白,凡事最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不管就别管。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他自己能多活几年,他也得收收脾气了。
薛清昼此行最大的收获,大概是准备离开了的时候在路边的小商铺相中了两个小吊坠。一个胡桃的一个木鱼的,薛清昼准备带回家稍微改一改给招财和进宝戴。
许庭照锁着眉捧着手机看了半天,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过几天我要出一次差,这周六早上走,差不多周二下午能回来。”
这周五就是许庭照的生日了,时间安排的这么赶,估计是急事了。于是薛清昼点头:“出门在外注意安全。”
唐攸开在外地最大的一家分公司出了岔子,负责人卷钱跑了,许庭照得去帮忙收拾烂摊子。
周五是他生日,趁他生日还热乎这几天薛清昼应该会对他更纵容一点,更腻歪一点应该也不会把薛清昼惹生气。
这下好了,腻歪是腻歪不成了,连人都见不着了。
自己出门了,谁给他做饭?薛清昼估计又不会好好吃饭了。
许庭照垂头丧气,薛清昼察觉到他的低落,无言冲他张手。
许庭照也没说话,默契的上前两步把他紧紧抱住。
薛清昼被这力道撞得晃了一下,扶了一下许庭照的胳膊才站住。掌心的触感是遒劲有力的肌肉,薛清昼没忍住捏了两下,很硬很结实。
他常常因为许庭照的撒娇和示弱而忘记对方其实是个充满攻击性的Alpha。
“我出门以后你也要记得好好吃早饭。”
“还没走呢就开始操心了。”
“进宝的疫苗我预约过了,周天记得带它去打。”
“好……”
“卧室里的花不要忘记浇水。”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