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豁然一笑:“当年,舟儿如果没有遇见你,他早就出家当道士了。他为你而入红尘,又为你出红尘,你便是他一生的主宰。
身份,名利,与他而言都是浮云。
你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国公府的事,反倒是国公府,亏欠你太多。
他既是从国公府出去的,就让他代国公府,偿还一辈子吧。”
宋挽初眼眶酸涩,胸口涨涨的,热热的。
“那老公爷呢,他也同意吗?”
老太太言简意赅,“他会想明白的。”
梁旭光醒来第一句话,便是问舟儿在哪里。
他的眼中涌动着愧疚,和无限的自责。
他依旧想让梁屿舟还俗,继承国公府的爵位。
舟儿早有军功在身,把兵权交给舟儿,他就是即刻去死,也能安心闭眼了。
他还有很多话,想对舟儿说。
为他这么多的年瞎眼和偏心道歉。
他想好好做一个父亲,弥补这些年对舟儿的亏欠。
可老太太只说了一句话。
“舟儿已经不是五岁的孩童了,他早已不需要过期的父爱,和迟来的忏悔。”
老公爷沉默良久,流出两行浊泪。
中午,宋挽初和梁屿舟陪着老太太吃了一顿素斋。
老太太心情好,胃口也好。
巧莺欣慰道:“老太太比平日里多吃了两碗饭呢。”
老太太的眼睛,看起来更有光彩了。
她有些不舍,却不拖拉,“我这就回去了,晚些时候,就让族老拟好文书,去官府备案,让全京城都知道,挽初是我的孙女。”
她做事依旧果决。
感激的话已经说太多了,宋挽初只在老太太怀中轻蹭了两下。
晚辈撒娇,老太太乐开了花。
送走了老太太,宋挽初有些困惑地问梁屿舟:“你为何一定要我去参加迎春宴?”
梁屿舟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