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直接杀了?”
二皇子缓缓起身,锦袍扫过榻边,视线投向魏缜:“我知你早已对她厌烦不耐,但万一她真的有线索,这般干脆杀了,岂非可惜?”
魏缜额心突突直跳,敛眉暗道。
敢情那女人不是放在他的后院,他当然不会嫌烦。
“四郎莫着急,你这不是已经将人关起来了么?”
二皇子也知魏缜对待女人的事上一向心狠凉薄,好似这世上除了他那位“心上人”,就再无女人能值得他多费一点心力。
“你且再忍耐几日。”
二皇子走到魏缜身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声道,“对女人,要温柔体贴,你总是这般阴着一张脸怎么好?实在不行,你就把那苏婉清当作你那心上人,对她说几句好话,哄上一哄……”
“殿下要我哄一个敌国细作?”
魏缜眉峰紧蹙,心道那苏婉清算什么东西,如何能与沈青梨比。
便是比她一根头发丝都不足。
二皇子以拳抵唇,轻咳一声:“美男计么,用上一用,你也不吃亏。”
魏缜:“……”
早知今日,去年他就不该随二皇子下江南。
“行了,别忿忿不平了。”
二皇子嘴上安慰着,“谁叫在江南,她瞧上的是你,并非吾。若她看中的是吾,吾自然愿意将她带入府中,与她虚与委蛇,从长计议。”
“反正吾对女人的耐心,比你是要强些。”
魏缜:“……”
他无法反驳。
但说来奇怪,当初二皇子提出这法子时,他并未觉得有何不可忍受。
不就是后院添个女人么,与添个家具、花瓶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将人带回来后,他心里不知不觉就被沈青梨给占据了。
且那苏婉清又是个不安分的,几次三番的欺负那小东西,这叫他想忍也难忍……
“行了,再过三日,北戎使者就要进京了。”
二皇子踱步到窗边,推开雕花窗棂,寒风卷着几片枯叶扑入,烛火猛地蹿高,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
“三日后的宫宴,十分重要。届时你我须得小心应对……”
他望着漫天星斗,声音混着风声飘来,“若这三日,那个苏婉清还嘴硬不肯交代。等宫宴之后,是杀是剐,都随你便。”
魏缜一听,烛火之下的面庞映得忽明忽暗。
片刻,他起身,朝窗边那道天潢贵胄的身影拱手一拜:“谢殿下。”
从二皇子府离开后,魏缜上了马车。
凌风问:“郎君这是要回哪?”
魏缜望着天边那零零散散的星辰,眸色晦暗。
于心,他自然想回景福巷搂着娇妻,老婆孩子热炕头。
但现实情况,却不允许。
收回眺望的视线,魏缜沉沉吐出一口浊气,捏着眉骨,难掩倦意道——
“去西郊别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