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垶和胡善奕一同躬身,缓缓地退出了奉天大殿。
至此,大礼就算是成了,不过只是在奉天大殿的部分成了,后续还有,只不过都是在兴庆宫内了。
出奉天大殿,下丹陛,朱瞻垶和胡善奕这对新人来到了未来属于他们的地方:兴庆宫。
新人要走正门,而朱棣等人则不需要,他们从奉天大殿后门出,提前一步来到了兴庆宫。
朱瞻垶和胡善奕来到了朱棣面前,跪伏在地。
朱棣招了招手,小鼻涕拖着皮弁,为朱瞻垶更换了原本的束冠,然后伸手亲自将两人扶了起来。
两名宫女手举托盘,托盘上各自放着一只金杯,来到了新人面前。
朱瞻垶和胡善奕各取一杯,一旁女官托着卺为二人倒酒,两位新人一饮而尽,是为合卺酒。
小鼻涕再次站了出来,高声喊道:“父母退避,行盥馈礼,宴请宾客!”
至此,大婚当天的礼仪就算是完成了,朱瞻垶而胡善奕二人要盥洗更衣,换成常服,陪着老爷子和父母宴请宾客,直至结束。
宴请宾客这个环节就比较简单了,毕竟是皇太孙,是众官员巴结的存在,自然就不会有人为难朱瞻垶了,反而都是一些理解的样子。
唯有少数的官员敢开口调侃一下,例如金忠这种一直都是坚定的太子党,又比如夏原吉这种偏向二愣子性格的。
当然了,就算是他们也不敢过分,只是感叹一句太孙终于成家立室之类的,也就只有汉王这个特殊才敢真的调侃。
席间唯一的一个,连宁王都不敢,但他敢。
“毛孩子也长大了。”朱高煦看着面前的大侄子和侄媳妇,言语之中颇有些感慨。
想想也是,三年前的时候他还认为朱瞻垶是个牙都没长全的黄口小儿,根本就没把他当做是自己的对手。
可转眼三年,这个孩子不仅已经成家立室,更是阻绝了他觊觎那个位子的心。
“二叔哪里的话,垶儿还多亏二叔照顾呢。”朱瞻垶端起了酒杯,老老实实的以晚辈礼给汉王敬了一个。
“想想去年在草原的时候,若非二叔和三叔带人驱赶鞑靼残部,垶儿怕是已经成为草原上的一抔黄土了,哪还有今日?”
“算了算了。”朱高煦摆了摆手,喝下了朱瞻垶敬的酒。
“当日那算什么?就算是没有我和你三叔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不过啊,现在你成家了,二叔也该就藩去咯。”
胡善奕听到这话不由得抖了一下。
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在准备大婚的这半年里也受到过不少相关的教育,但这还是她第一次直面这种皇室宗亲的交锋。
只不过她理解错了,这还算不上。
朱高煦已经没有那个心思了,最起码现在没有。
一来是因为形势,老爷子不死,那他永远就是汉王,而且现如今朝野上下一致都是倒向朱瞻垶一方的,他根本没有那个机会。
二来也是因为服气。
从永乐八年到永乐十二年,四年间朱瞻垶做了太多太多,朱高煦都看在眼里,前期的他还嘴硬不服气,但随着朱瞻垶越做越多,他也清楚的认识到那些都是他做不来的。
他知道,就算是他等到老爷子百年之后再动手,那他在史书上留下的不会有半句好话,甚至就连他之前对抗草原的功绩也会被抹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