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柳家家生子的马夫之妻所生,景泰十年,因月儿失踪,你被抱来顶替……”
柳太后将往事巨细靡遗告诉她,她耐心有限,除此外也不愿再多说:“这就是真相。哀家没必要欺骗你。”
若沈玉媚不至于愚蠢到离谱,就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若你还不信,你就去问与你亲近的二伯母。哀家为何这些年来始终与柳家人疏远?如今月儿被找回来了,她看她还是否会对你阿谀奉承,借你公主之势?”
沈玉媚不愿相信。可她却突然想到多年以来,柳太后对自己始终不冷不热,母女情分十分淡薄。还有自己的肤色体态,也与母后无半点相似之处。然而江月她却……
她只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瞬如天塌地陷。
“马夫之女?怎么可能。”沈玉媚喃喃自语,却愈发偏执:“母后不是我的母后,父皇也……”她心中所赖以生存的骄傲,正在摇摇欲坠。
“我不信,不信!”
“你替月儿享受了多年的恩宠,皇室供养你至出嫁,已是仁至义尽。”柳太后沉声:“但若日后你再作出有辱皇家威仪之事,就莫怪哀家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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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从兴庆宫缓缓走出,身侧围绕随侍的宫婢小心翼翼,询问她欲往何处。
她环视四周,有些迷茫:“就随便逛逛罢。”
皇宫十分偌大,江月在园林中随意穿梭漫步,不觉行到一处碧色池子边。
她想起颜颜的喜好,看着池中几尾色泽潋滟的鱼儿,索性也令宫婢拿了些鱼食来。在此漫不经心地喂鱼,打发时间。
然而此地,却正是离兴庆宫不远的皇帝住所之外。
刚下朝不久的小皇帝刚从书房而归,一眼就看见宫中天池边,女郎清冷侧颜。身侧宫人正小心地侍奉着宁国长公主,而公主本人,正一挥清辉玉臂,洒下鱼食。
沈铎有些高兴,又下意识回头看了看身侧的男子,又有些踟蹰。
江鹤州却看出皇帝心思,温润道:“陛下若想与公主亲近,就去吧。长公主只是看起来疏冷,却并非性情冷漠。”
沈铎听了鼓励,不由升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靠近江月。
“皇姐——”
江月闻言回首,第一眼看见的,却是遥处熟悉而萧疏的身影,不由身子微僵。她又低头,目光才恍惚着落在沈铎身上,一礼:“陛下。”
态度婉约客气,却没有沈铎想象中的亲近。
可沈铎因着江鹤州的鼓励,又升起一丝希冀,小心翼翼道:“皇姐可以直呼朕为元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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