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可可辅修过心理学,知道她这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表现,也深知如果处理不当,心因性失语、认知障碍、应激性失忆这些都还算小事,真正可怕的是抑郁,自杀风险极高,人力很难防的住。
范可可干脆脱了鞋子爬上床,将她的上半身搂在怀里,可怀里的人儿几乎失去理智,在不断的挣扎中,范可可的头被她的胳膊抡了好几下。
范可可依旧没有松手,不断的用言语去安抚她,直到蔺扶摇慢慢安静了下来。
“我知道,我知道。”
范可可轻柔的抚着她的脸颊,替她擦拭着满脸的泪水,“这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我明白你的感受。。。”
蔺扶摇慢慢恢复了理智,没有说话,只是抽泣。
范可可一边说着,一边拍着她的手,温柔的像一位哄孩子睡觉的母亲。
她莫名觉得温暖。
“范医生。”
她突然说。
范可可垂下头来,微微笑着,“嗯,你说。”
“你之前对白正义说,我不应该被这种人欺负。”
“嗯,是说过,怎么啦?”
“为什么?”
范可可笑了笑,“不为什么,我刚才说了,站在一个女性的角度,我能够感同身受。”
蔺扶摇慢慢坐直了身体,眸子里倒映着范可可憔悴的面容,她认真的说:“可我们明明都没说过一句话。”
范可可明白了她的意思,仰头想了想,笑着说:“可能是看你比较顺眼吧。”
她突然又开始哭,不同于刚才的崩溃,她双手捂着脸,呢喃的声音从指缝里溢出:“对不起。。。对不起。。。。。。”
范可可虽不知道她在对不起什么,但还是轻柔的将她揽入怀中。
半晌,蔺扶摇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说:“我爱他,我真的爱他。”
范可可如遭雷击,手指在她的后背上逐渐僵硬。
“所以呢?”
范可可呆呆的问。
蔺扶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她把头埋进范可可的胸口,紧紧攥着她的衣襟,哽咽着说:“在烧烤摊,其实我是有机会呼救的,但你知道吗,当时有一把枪,就在我的头顶,正对着他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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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
范可可又问。
蔺扶摇重又抬起头,“所以我宁愿万劫不复,也不敢赌这颗子弹到底会打在他的哪个部位。”
范可可安静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儿,心中的复杂难以表述。
她现在一点也不好看,发丝凌乱的摊在脸上,睫毛湿漉漉的黏成一簇一簇,泪水与鼻涕混成一团拢在唇边,像一只被雨淋透的布偶猫。
“所以,因为你爱他,我就得让给你吗?”
“不,我没那么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