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舞调皮的戳了戳他的胸口,“我只是问问,你干嘛那么紧张。”
他捉住她的小手,亲吻着她的指尖,“可我是认真的。”他看着她,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恍神间,唇已被他深深的吻住,鼻尖充斥着他身上特有的龙涎香,让她无比的心安。
潇,你可知道,前世,我一直活在那个传言的噩梦里,娘亲和嫂嫂的相继离去,让我对爱怯步,蹉跎了与你相爱的时间,今生,再次被烙上那个印记,我更加的害怕,我害怕那些诅咒一一应验,我害怕亲人再次离我而去,我更加害怕终有一日,你会放开我的手……
可是现在,我不怕了,人生何其短暂,用来相爱已经是奢侈的了,我为何还要为那些未可知的事情烦恼伤神?
噩梦迭起
“云清舞,这具身体可还好用?”
“你……是谁?”
“我是谁?你居然问我是谁?云清舞,哦不,我应该叫你慕流裳才对,欠了的债,始终是要还的,你抢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总有一天,我会一样一样的悉数跟你讨回来!”
“不……我没有……”
清舞挣扎着从梦境中醒来,汗水浸湿了寝衣,她抹了把额角的冷汗,扫了眼身边空落落的床铺,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害怕。
“娘娘,您怎么了?”随声赶来的春影担忧的问。
清舞摇了摇头,“没事,做梦而已,皇上呢?”她讨厌这种醒来没有他的感觉。
春影轻轻勾起床帘,回道:“皇上一早上朝去了,特意嘱咐奴婢们不要吵到娘娘休息,娘娘现在可是要起来?”
“你先出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下。”
清舞蜷起双腿,埋首于膝盖间,待春影离开后,她闭上眼,脑海中又浮现了梦里的场景,漆黑的夜里,一个面目扭曲到狰狞的女人,杂乱浓密的黑发,纸一般苍白的脸颊,再配上血一般殷红的唇,声音沙哑而阴冷,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说出的话更是让她不安惶恐。
她抢了她的东西?自己究竟抢了她什么?
冥思苦想,还是理不出任何的头绪来,她烦躁的甩了甩头,目光却定格在了自己的枕头上,掀开枕套,赫然入目的便是那素有清心安神之效的回梦香枕,她诧异,这东西一直收在萦碧轩,何时带来华清宫的?还有,为什么她一沾上这玉枕就会噩梦连连,一次比一次可怕?
陌炎,司空陌炎,她一遍遍默念着这个名字,愈发的迷茫惶惑,抱着玉枕下床,将它置于柜中,猜测着这东西应是昨日才被人拿了过来,否则她不会一直无所觉。
不管那个人是有心还是无意,她都不能让欧阳忆潇看到这东西,以他的个性,定是要刨根问底不可。
关上柜门,她回转过身,一眼便瞧见立于梳妆台上的铜镜,顿时惊住,镜中的女人,一身白色寝衣,披头散发,不是自己又是何人?可这样的自己却又像极了梦里那个可怕的女人。
她闭上眼,又猛然睁开,“云清舞,云清舞……”她连着唤了两遍这个名字,突然就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却甚是苦涩,是,她确实抢了一个人的东西,她占了她健康的身体,抢了她活着的权利,却还理所当然的以为,现在的幸福是她自己努力争取来的。
“裳儿……”
神思恍惚之际,身体已被人自背后拥住,透过铜镜,她看到他一身朝服还未换下,面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收拾好心情,她转过身面对着他,“眉头拧的这么深,哪个又惹你不开心了?”
“是你有心事。”欧阳忆潇按住她的肩膀,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朕进来这么久了,你都没发现,一直对着镜子发呆,说,出什么事了?”
清舞眸光一黯,咬了咬下唇,故作轻松的说:“也没什么,就是梦到我娘了,她说想我了,希望我能抽空回去看她。”
“你娘?”
欧阳忆潇置于她肩上的大手微微有些收紧,只是忙于扯谎的清舞并未留意,继续说道:“准确的说,是云清舞的母后。”
“你也想她了是不是?”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虽非亲生,却也有五年的感情,他不该自私的隐瞒她那边的消息。
“嗯。”清舞点头,她确实很思念远在西越国的母亲和哥哥,再加上刚刚的梦境,就更觉得对不起他们,她是真的应该抽空回去看看他们,也能图个心安。
欧阳忆潇犹豫许久,还是从袖口中取出一封信函递给她,“昨日送来的,原谅我没有在第一时间给你。”
清舞接过信函,眼神蓦地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