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她想松手抛掉手里的剑,可它却像是认主了一般吸着她,使得无法松手。
“你不谢我吗?”闵远修问道。
裴念这才反应过来,道:“谢镇抚使赐剑。”
闵远修点点头,道:“听说你父亲已经官复原职了,甚至有望接替兵部尚书?”
裴念应道:“家父之事,我并不知晓。”
“他到居塞城办差,结果并不算好,但办事的过程中忠心不二,自始至终都在为陛下考虑,你当多学学你父亲。”
这显然是一句敲打,提醒裴念在办差的过程中有过三心二意的时候。
裴念并不辩解,应道:“是。”
闵远修顿了顿,开口说起了他今日见裴念真正的目的,语气漫不经心,与平时吩咐寻常差事时一样。
“顾经年要回瑞国了。”
裴念还保持着方才执剑应话的姿势,微低着头,动作似乎呆滞住了,也可能是不为所动。
“雍国遣使前来求和,据我们安插在使团中的眼线消息,顾经年就混在使团当中。”
“卑职不明白。”裴念道,“他既能飞、能传影,要来瑞国,何必要随雍国使团前来?”
“问的好啊。”闵远修道,“我思来想去,猜他此举,或是为了打草惊蛇。”
裴念似乎不解,静待下文。
“你真猜不到吗?”闵远修面具下的脸似浮起讥笑,问道:“那你说,他目的为何?”
“为救顾采薇。”
“那我们得知他来了,会怎么做?”
裴念不确定,迟疑着道:“转移顾采薇?”
闵远修道:“这岂不正是打草惊蛇?我们转移顾采薇,他便可顺势打探到顾采薇的下落。”
“可使团才出雍国,我们已得知消息……”
“使团才出雍国,安知顾经年此时此刻没有抵达汋京?”
裴念一愣,抬起头看向闵远修,目光中已带了诧异之色。
闵远修把她这一刻的神色变幻尽收眼底,轻叹一声,继续说起来。
“你知道的,他会传影之术,那回汋京,费不了多少时日。我怀疑,他甚至已凭借易容术隐藏于开平司当中,盯着我们转移顾采薇。”
这句话之后,大堂上安静了好一会儿。
直到闵远修催促着问了一句。
“你怎么看?”
裴念没有更多的见解,只道:“镇抚使所言,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