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大纛传令,全军后撤,命淳于琼、夏牟、韩猛、焦触、蒋奇带领麾下的军兵且战且退,举旗示意苏由、孟岱两人带领骑军拦截左右两面包夹而来的‘蛾贼’骑军。”
&esp;&esp;望杆车上一众将校皆是面色惨白,但卢植面色甚至都没有一丝的改变,仍旧从容不迫的下达了命令。
&esp;&esp;听到卢植的命令,站立于他身后的一众将校皆是变了颜色。
&esp;&esp;本来撤退之时,就很难在撤退的同时对各军和各部保持有效指挥,稍有不慎就会出现全军溃败的局面。
&esp;&esp;两军交战缠斗不休,尤其是在攻守之势逆转不久,敌军突击之时下令撤退,更是危险。
&esp;&esp;夫战,勇气也。
&esp;&esp;这个时候下令撤退,后阵的军兵本来没有害怕,没有陷入混乱,还有一战之力。
&esp;&esp;但是一旦下令撤退,在前阵不利的情况下,恐慌的气氛必然蔓延。
&esp;&esp;兵败如山倒,并非是什么玩笑之话,大军兵败,尤其是这种数万人的交锋之中的大战,因为撤退若是引发了溃败,而后发生的一系列连锁反应几乎是不可能逆转的。
&esp;&esp;卢植统领的可是冀州汉军的主力,西园的禁军。
&esp;&esp;漳水平原如今就是一个大口袋,黄巾军张网以待,他们绝对不能战败,一旦战败恐怕这五六万的大军能够逃回漳水西岸的绝对没有半数。
&esp;&esp;“将军三思啊,我军与‘蛾贼’鏖战多时,此刻正是纠缠之时,彻底绞杀在了一起,现在突然下令后撤,很有可能导致全军溃败,冀州的局面再难以收拾!”
&esp;&esp;“将军,‘蛾贼’虽有投石之利器,但实际杀伤有限,我军还有大量的预备队没有投入,上军营还在中军,夏校尉、淳于校尉部下军阵未溃,尚有一搏之力。”
&esp;&esp;两名最靠近卢植的汉军将校一齐上前,面色焦急,连忙出言劝道。
&esp;&esp;正准备执行军令的旗手和传令兵见状,也停止了动作。
&esp;&esp;“大纛传令,全军后撤!”
&esp;&esp;卢植面色微厉,他的手按在了腰间的汉剑,再度提高了声音。
&esp;&esp;“铮!”“铮!”“铮!”
&esp;&esp;望杆车上数名亲卫甲士皆是一齐拔刀,望杆车上一阵剑拔弩张。
&esp;&esp;两名汉军将校见状不由面色大变,向后连退了几步,不敢再劝阻卢植。
&esp;&esp;“呜————”
&esp;&esp;沉闷而悠长的号角声从望杆车上响起,随后蓝色的旌旗在望杆车上摇动。
&esp;&esp;汉军阵中的战鼓声,也缓缓的停止了下来,退兵的金声在中军的位置响起。
&esp;&esp;插着火红色大纛旗的望杆车缓缓的向后移动而去,训练有素的上军营也跟随着望杆车缓步向后行去。
&esp;&esp;……
&esp;&esp;“杀!!”
&esp;&esp;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再度响起,三名面色因为用力而显得狰狞无比的武卒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长枪,刺向了韩猛。
&esp;&esp;韩猛向后急速撤出一步,转动长柄战刀,只是一转,刀口斜击中了其中一杆长枪,随后巨大的力道的便使得那长枪偏移了方向,撞击再另外两杆长枪的上方,将其带着也偏向了另一方。
&esp;&esp;凌厉的杀机从韩猛的眼眸之中浮现,韩猛向前踏出一步,将长刀旁侧一甩,松开了握持着刀的右手,长刀向着他的右侧急速的滑落而去。
&esp;&esp;“当啷。”
&esp;&esp;长刀的刀口磕碰在草地之上,和一柄掉落的环首刀碰撞在一起,发出了一声脆响。
&esp;&esp;韩猛虎吼一声,一把抓住了长柄战刀的尾部,虎臂抡起,那长刀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的砸向了那三名一起冲击而来的黄巾军武卒。
&esp;&esp;骨头碎裂的声音和鲜血的味道同时传来,那三名黄巾军的武卒应声倒地,血沫从他们的口中涌出,其中一人的胸腔几乎是塌陷了下去。
&esp;&esp;韩猛倒提着长刀,再度上前数步,面色凶厉的向前望去,黄巾军的武卒虽然勇悍,但是见到如此场景,一时间紧靠在一起,举着枪盾徘徊在韩猛的身前不远处,也是不敢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