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航空公司都是男机长多,女机长少有。
平时她在波道里听到女机长的声音都会很激动,这可是她们女性中的豪杰。
阚语燕长相也很英气,利落的过耳短发没遮挡住锋利的下颌线,衬得脸庞更加棱角清晰。
坐在两个人中间的时骞安感觉自己有些多余,同时又好奇霁禾这双眼怎么就能生得这么吸引人。
阚语燕也注意到霁禾的视线。
如果是警惕,厌恶,生气的眼神她倒是会觉得正常,偏偏霁禾眼神像是小迷妹一样,她莫名起了逗人的心思。
“下次我可能会和骞安一起飞。”
同处一个密闭空间,她还亲昵的叫了骞安,霁禾一定能听出其中潜藏的意思。
“是吗?”霁禾的确听出来了,不过她更关注另一个方面,“你们两个强强联手,肯定能平安归航。”
工作五年间,她不是没经历过飞机发生意外。
前起落架失去转向功能,起落架放不下来,单个引擎发生故障,降落时扰流板打开失败。
还有遭遇风切变情况下重着陆导致液压系统损坏,刹车失效,无法减速,滑行过程中火花四溅,最后冲出跑道。
而一架飞机上起码关系着200多户家庭,对于所有的航空工作者来说,平安最大。
霁禾接下来休息两天,有多出的杯子,她给自己倒了一点点酒,就比杯底稍微高出那么点儿。
服务员可能忘记他们这桌添加双碗筷,时骞安用自己的筷子夹好菜放到碗里,推到霁禾面前。
“喝酒前先吃点东西。”他补充,“筷子我还没用。”
霁禾拿起筷子的手都有些僵硬,“谢谢。”
吃完菜,酒杯越过时骞安,举到阚语燕面前,“我们女飞不比他们差。”
阚语燕盯着水杯晃动的波纹怔愣两秒,她还是第一次见对情敌如此真心夸赞的人。
她由衷笑起来,举起水杯,玻璃碰撞发出清脆声响,“当然。”
女机长的条件要比男机长要求更严格,她一路走到机长的位置有多不容易只有她自己知道。
时骞安视线全程落在霁禾那双勾人而不自知的眼睛上,真情还是假意,细细观察完全能看出来。
霁禾是发自内心对女性的成功感到骄傲。
不过也真的是一点儿都不吃他的醋。
视线里的脸颊越来越红,时骞安严重怀疑霁禾之前没喝过白酒,或者说酒量差到一沾就醉。
以后还是让霁禾少喝酒。
醉酒的人更是不懂距离两个字怎么写,杯中的酒见底之后贴在他耳边问他:“我喝了酒,一会儿能不能坐你的车回去?”
“你回家刚好会经过我家,顺路。”
霁禾声音软软的像是撒娇,时骞安声音也压低很多,他不想被周围人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如果凑近听,会发现时骞安的声音甚至比霁禾还要温柔。
主要霁禾头脑不清醒,软糯的话纯属靠自身习惯说出口,而时骞安清醒状态下更能控制自己的声线。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霁禾迷惘眨眼,好半天才想起自己没主动和时骞安提起过前任的事,结婚前该说清楚的。
“我和容睿达分手了,没感情残留,也没和他…发生过关系。”
“不是问你这些。”时骞安很有耐心,“你和我妈妈说了什么,不记得了吗?”
酒精蒙蔽的大脑听到这个问题清醒了几分,眼神下意识躲避,不敢直视时骞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