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说的是眼眶泛红,唾沫横飞。
两人虽然以前在一个厂,但关系不远不近,高良并不是多了解王勇的状况。
尤其是下岗后,他忙着自已的生活,和王勇有两年没打过交道。
要不是前些天无意碰见,两人压根没有交集。
高良拍拍王勇的肩膀:“唉,哪有啥办法,孩子总不能没有妈妈,为了孩子,咱们做男人的只能有苦往肚里咽。”
“我想好了,明天就去岳家,把媳妇和孩子接回来,然后南下打工。”
“啥?”王勇吃惊,“你南下干嘛?”
“我有远房亲戚前两年南下了,现在做的还行,我去他那儿看看,京市工作太难找了。”
“高良,你别犯糊涂啊,我们男人这辈子就图个老婆孩子热炕头,你这一走,老婆孩子看不到,更别说热炕头了。”
“而且隔这么远,你不怕你老婆给你戴帽子?”
“那能怎么办呢?”
高良叹气,“我媳妇就是嫌我现在没钱,与其留在京市和她吵架,不如南下赚钱,那边政策好,有机会的。”
王勇哑口无言。
高良要是把媳妇孩子接回来了,他就没办法找他喝酒了。
真烦,好不容易找到个消遣的地方,又没了。
心情不好,王勇拉着高良喝到凌晨三点。
不仅他带来的酒喝完了,高良家里的存酒也全干光。
不知是不是这段时间天天喝,酒量提高了。
喝这老些,王勇也没觉得自已太醉。
高良家是个一居室,只有一张床,王勇不喜欢和老爷们睡,摇摇晃晃回家。
这楼道没有灯,王勇扶着扶手慢慢走。
挺好,他还是走很稳的。
心中正得意呢,脚下突然一个打滑。
没等他反应过来,人就摔了下去。
王勇摔的七荤八素,后脑勺重重磕在坚硬石头上,瞬间昏迷。
摔下来的动静不小,但太晚了,家属楼的人全睡了。
没人发现王勇从楼梯上摔下来,脑袋洇出一片血色。
沈绮等了好几分钟,确定王勇没动才走了过去。
男人胳膊以不自然的姿势扭着,浑身酒味,但还是有气。
沈绮没有再做多余的事。
摔下楼梯还只是第一道难关,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
这才是王勇最大的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