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齐妈妈,我这便回去了,老夫人这里还请你多费心。”
&esp;&esp;齐妈妈福了福身,神色依旧地回道:“表少爷放心,本是老奴分内之事。”
&esp;&esp;林曦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两丫头沉默地跟上。
&esp;&esp;“少爷,白家小姐不会进门了吗?”
&esp;&esp;马车里,圆圆憋了许久,终于问了出来。
&esp;&esp;林曦双手缩进袖口靠在软靠上,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不会了。”
&esp;&esp;闻言,俩丫头也不知道自己是高兴些还是难过些。没有少夫人进门,她们照顾林曦自然更自由些,可另一方面林府就真的没有女主人和小主人了,做为忠仆,总是为林家难过。
&esp;&esp;林曦一瞟这俩丫头沉重的表情,扯了扯嘴角道:“你们便将睿王爷当做少夫人吧。”
&esp;&esp;“啊?”
&esp;&esp;再没机会难过了,两人惊吓地张大了嘴巴。
&esp;&esp;这么大一只的少夫人呀,谁敢啊!
&esp;&esp;林曦挑了挑眉,“有我给你们撑腰怕什么,就这么办。”
&esp;&esp;俩丫头迅速低头,各自做事,对自家少爷的异想天开沉默不语。
&esp;&esp;林曦顿时气岔了,半夜赵靖宜爬墙之时也没给个好脸色看,面也没见直接就轰了出去。
&esp;&esp;一个对女人心生恐惧,一个体虚终难有子嗣,从某个程度上来说,这两人倒是选了同一条路子。
&esp;&esp;净佛寺相看
&esp;&esp;白老先生背着手围着这淡定的小徒弟转了一圈又一圈,看个稀罕物一样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再一番,实在想不明白这人脑子里整日想些什么,这种烂借口是可以随便说的吗?
&esp;&esp;与白家的婚事他是不插手了,可是没想到的是,解除婚约会以这样的理由。
&esp;&esp;“今后还打算出门吗?你就不怕传扬出去?”
&esp;&esp;只要是个男人,身有隐疾这种事便恨不得捂得严严实实的,林曦倒好,直接大大方方地告诉白家,他不行了?
&esp;&esp;不行了?
&esp;&esp;白老先生觉得自己真是收了个当世大奇葩,永宁侯太夫人能挺过来实在心智坚强。
&esp;&esp;“白家不会乱说的,为了白小姐的名声,也为了两家的交情。况且一未下定,二没过聘,三无信物,说来不过只是有意向罢了,就算更换了名帖,八字不合也一样可以作罢。”
&esp;&esp;林曦写完最后一笔放下,拾起宣纸小心地吹了吹,然后呈给白老先生,“恭请老师点评。”
&esp;&esp;白老先生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接过策论又忍不住说道:“连梁王都知道,这婚事还有假的吗?忽然间又解除了,有心人总会打听一二,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若是不小心流传出去,曦儿,不是为师玩笑,与你今后前途有碍。”
&esp;&esp;闻言林曦失笑,“谁会如此无聊打听这些?”
&esp;&esp;“今后难道你就不娶妻了?”
&esp;&esp;“老师,不是说好了吗?大业未成,何以家为?没得牵连无辜。”
&esp;&esp;如此心大,白老先生实在不知如何训诫,大徒弟说不上话,小徒弟也桀骜不驯,真是操碎了一颗恩师的心。
&esp;&esp;于是只能低头看策论,林曦的策论就如平日里的论辩,总是立意新颖,举例务实,看起来极为有说服力。白老先生点着头,勉强将刚才的糟心事给放到一边。
&esp;&esp;只是如今心情欠佳,看什么都不顺眼,即使这篇策论出自状元郎也能挑出毛病来。
&esp;&esp;“其他的都还算过得去,就是文采稍有欠缺,若是碰上喜好华文美语的主考官,这亏也就吃定了。另外……”他眉头一皱,“是不是平日里为师太迁就你了,这用词酌句怎就不知道避讳?如此直言,即便是当今皇上不在意,被有心人抓住把柄也不是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