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略微自责,是不是这几日疏于对她的关心。
云初道,“世子若是担心世子妃,不如去琳琅阁瞧瞧?算起来也有几日没见世子妃了。”
待云终包扎好后,陆君砚将袖子放下,去了琳琅阁。
刘嬷嬷已走,折柳还忿忿不平地低骂着,江知念倒还好,“偌大侯府,难道真就缺这几个钱?不过是故意来寻事添堵的,你若真的放在心上,可就着她们的道了。”
妄图用这点小事来挤兑她,朱氏和陆白氏还是太小看她了,这几日她是忙于修复画像,且在等时机,恰好时机今日就来了。
今晨扶光来报,王灵燕与陆秦志,正约在明日相会,因着明日陆老夫人去白马寺祈福,要带上于秋和陆白氏等人,原本也叫了江知念,她与她们处不到一起,拒了也正常。
她正想着明日如何安排,折柳告诉她,陆世子来了,江知念抬眼,正见他跨门而入,逆着光显得他身姿挺拔,棱角更是分明。
“世子。”
“折柳,去将那边第二个盒子拿来。”
云初扶着陆君砚坐下,“刘嬷嬷来寻你麻烦了?”
江知念不以为意,“算不得麻烦,不过是口角之争。”
她接过折柳拿来的盒子,打开来是一支样式简单的木簪,她拿起来,亲自递到了陆君砚手中,“世子,这个给你。”
陆君砚的指腹触感温润光滑,一摸就便知是什么东西,木簪?知念给他这个做什么?
“后来我瞧了桂花树,实在无力挽回,于是便取了树心,做了一支木簪,你绾发时可以用,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陪着你。”
陆君砚的手完全僵住。
此刻感觉手中的木簪有千钧之重。
簪尾上凹凸不平,似乎是刻了一个砚字。
一瞬间,他竟然哑然,什么也说不出。
江知念扶他起身,来到屋中最大的桌案前,她惯于在此看帐,此刻上面摊开来一幅画。
来到案前,江知念执起他的手,轻轻放到那张修复好后又装裱过的画上,“这是凝香院挂着的一幅人像,破损得厉害,我也是修复之后,才看清楚,应当是夫人的画像。”
她以为陆君砚看不到,可这画像被他尽收眼底。
这幅画像,他第一眼看上去都有些陌生,许久之后才牵扯出依稀的几分记忆,小时候他也经常看着这幅画像想象母亲的模样。
而失明后,他便连这个途径也失去了。
现在又重新看到这画像,陆君砚那双无神的眼眶泛红,泪珠刚要断线,江知念伸手,用手帕给他擦掉,语气轻松,“世子,夫人的画像我才修复好,你可别再打湿了。”
下一刻,江知念整个被陆君砚紧紧地拥入怀中,语气低沉温柔,“谢谢你,知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