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一时想不起来,但江知念肯定,她似乎是在哪里见到过。
这幅画只能依稀辨认出,像是一副女子画像,应当是陆君砚生母的画像,若是能将其复原,对他来说,也算是一定的慰藉,所以将画轴仔细带回了琳琅阁。
接下来陆君砚就“病”
了好几日,期间刘杏儿来请罪,或是旁人来探望他,都被拒之门外,江知念也没去扰她,只一心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情。
为了修复这画,她又亲自拜访了几位大家,才习得其中门路。
这几日不过是多用了些油灯,荣寿堂的刘嬷嬷就来了琳琅阁,话里话外都是世子妃不知人间疾苦,用起东西来大手大脚。
折柳没听过去,插着腰就开骂,“几盏灯几根蜡烛,难道能用穷侯府不成?堂堂世子妃,不过是夜里灯多点了些,便被你一个老婆子含沙射影,说出去只怕要叫旁的世家笑掉大牙!”
“老糟婆,你说说,究竟是谁叫你今日来说这一番话的?做这等我一个奴婢都瞧不起的事情?莫不是老夫人让你来的?”
刘嬷嬷不知,原来折柳这小丫鬟嘴巴竟然这么厉害!
她岂能将老夫人说出来?只说,“老奴身为侯府的奴婢,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样浪费的主子,难道,就世子妃金贵?世子也不见得用这么多啊!”
江知念推门而出,声音淡然,带着冷意,“世子患有眼疾,自然用不着油灯蜡烛等物!”
自从上次大婚,刘嬷嬷在江知念手中吃了亏,她打心底里有些怕江知念,也知晓这不是个好惹的主儿,果不其然,江知念说起话来,那可是没有忌讳的。
“怎么?二夫人和老夫人管着这么大的侯府,却盯着我琳琅阁这点花销用度,传出去不知晓的还以为侯府在苛待我!”
刘嬷嬷顿了顿,“自然不会。”
“不会那便最好!
侯府若是连这等子微末支出都给不起了,便遣人来找我要,我啊,自然比不过侯府底蕴深厚,不过油灯蜡烛钱还是使得起的!”
“世子妃,老奴也是好心提醒,旁人院子里,也都没有用这么多啊,若是老夫人问起来……”
“老夫人问起来?老夫人怕不是这样苛待孙媳的人,你个老虔婆,少往老夫人身上泼脏水!”
江知念半点不让,刘嬷嬷只能讪然闭嘴。
陆君砚与江知念的院子也不远,云初听了动静,二话不说就去禀告了世子。
因凝香院之事,陆君砚低沉了两日,可他闭门不出的原因,也不全是为此,而是在忙别的事情,朱尽山入狱等待秋后问斩,日子越发近,陆老夫人也蠢蠢欲动。
牢狱换了几批人,昨日更是有人劫狱,他亲自去处理了才回来。
将受伤的手臂包扎好,听进来的云初将琳琅阁的事情汇报过来,他虽然没出去,可每日都留意着琳琅阁的动向。
“世子妃这几日看账本到很晚吗?”
陆君砚猜测道,他不会在意那几个钱,只在乎江知念为何会那么晚。
云终将药洒在他的伤口上时,陆君砚眉头一拧,却不像是觉疼,他喃喃一声,“百忧解用完了?她这几日是不是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