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母亲难得休假在家,突然说要替她物色相亲人物。
她心不在焉地应付着。
“女孩子总要学会照顾自己”母亲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尤其是以后。。。。。。你见着别人都幸福就你一个人……”话说到一半却停住了。
现在想来,母亲欲言又止的神情里藏着多少未尽之言。
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祝斯宥西装笔挺地赶来,还有文意凝,他的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显然是从会议室直接过来的。
“怎么样?”他低声问,目光紧盯着手术室。
祝希聆摇摇头:“还在里面。”
祝斯宥看到林听红肿的眼睛,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怕。”
文意凝抱了抱林听,告诉她别担心。
她满眼通红点了点头。
大伯和大伯母也来了,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候。
听表姐说,姐夫出差了。
这四个小时是林听生命中最漫长的等待。
当手术灯终于熄灭,主刀医生走出来时,全家人都站了起来。
“手术很成功,”医生摘下口罩。
林听腿一软,被祝斯宥及时扶住。
透过IcU的玻璃窗,她看到母亲安静地躺着,各种仪器管子缠绕在她身上。
那个永远坚不可摧的女人,此刻脆弱得像一片落叶。
“医生说再观察48小时就能转普通病房,”林父轻声说。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等她醒来了,我第一时间和你们说。”
“爸,我留下来,您也回去休息吧,我会照顾好妈妈的。”林听固执地站在窗前。
“爸爸不累,反倒是你,从云港赶回来的,先休息了在过来,你妈妈已经没事了。”
她还是不愿离开。
祝希聆递来一杯热水:“先坐下等。”
温热的水杯捧在手里,林听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指一直在发抖。
她望着病床上的母亲,想起了很多。
窗外,暮色渐渐笼罩城市。
走廊的灯光次第亮起,在玻璃上投下他们一家人沉默的剪影。
九点多的时候,祝女士的麻药渐渐退了。
她睁开眼时,视线还有些模糊,但第一眼就看到了守在床边的林听。
“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术后特有的虚弱。
林听立刻倾身向前,焦急地问:“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