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知还那么小,他不能没有母亲啊!”
“没有什么可是!”
太皇太后的语气陡然加重,带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手中的佛珠捻得飞快,发出急促的摩擦声。
“皇帝是天子,他有他的考量,有他必须维护的帝王威仪与国法纲纪!
此事,到此为止!
你退下吧!”
言罢,再次阖上双眼。
晏时姝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她含泪重重叩首,转而将最后一丝希冀投向自己的母后。
太后微微摇头,眼中虽有痛惜,语气却异常坚定。
“姝儿,不必看哀家。
哀家……赞同你皇祖母所言。”
看着女儿脸上瞬间褪尽的血色和满眼的失望,太后随即换上了更严厉的神情。
“皇后是哀家的儿媳,刑知是哀家的孙儿,哀家何尝不痛心?可是——”
她话锋一转,脸上的悲悯褪去,只剩下身为太后的清醒与冷硬。
“皇帝是天子,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毒害君王,此乃十恶不赦之大罪!
哀家若去求情,非但救不了皇后,反而会让皇帝陷入两难境地,母子之间产生隔阂!
哀家……爱莫能助!”
“母后!”
晏时姝声音哽咽,趴伏在地上哭泣。
太后不忍再看,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女儿冰凉的手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回去吧,姝儿。
莫要再为此事奔波,也别……再惹你皇弟不快了。”
最后一丝微光熄灭,晏时姝只觉得一颗心既悲凉又无力。
为什么没人信甄容?
她那么爱皇上,怎么可能弑君!
晏时姝失魂落魄地走出慈宁宫,刺骨的寒风如同无数细密的冰针,狠狠刮在脸上,也刺进心底。
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她在那不见天日的冷宫里凋零至死?
晏时姝走着走着,突然就生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既然明路堵了,那为什么不走暗路?
……
御书房。
晏时叙端坐于宽大的紫檀木龙椅之上,手持御笔,认真批阅奏折。
张司成同皇上禀告了太平公主又去慈宁宫找太皇太后求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