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的秋影见状,脚尖一点,就要飞身上前扶住她。
但吴均年就跟在梁青悠后头,见前头的女子往后摔来,下意识就接住了她。
秋影默默刹住了脚。
“姑娘,你没事吧?”
吴均年垂眸看向臂弯中吓得脸色煞白的姑娘,便开口问了一句。
梁青悠回神,原本苍白的面色一瞬间羞得通红。
她匆匆直起身子,朝吴均年福身道谢。
“多谢吴太医搭救之恩。”
吴均年颔首:“无事,继续前头带路吧。”
梁青悠应是,转身继续往前走。
只是,这次脚步虽然也快,但每步都踏踏实实地落到了地上,看着格外谨慎。
吴均年也注意到前头女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谨慎的模样,不由就抬头多看了一眼。
一袭藕荷色半旧衫子,发间就插了一根银簪,坠着的珍珠随她的步伐轻轻晃动。
吴均年有些诧异。
温家的表小姐,竟然穿的如此……朴素。
可见温大人平日里,是真的廉洁奉公。
等到了后院,见着温梨儿,吴均年忙要行礼,被温梨儿伸手阻拦。
“吴太医,无需在意这些虚礼,快进去给本宫的表侄儿看看吧。”
“是。”
吴均年推门进去。
厢房里弥漫着苦艾熏蒸的气息。
唐氏正用帕子蘸了温水给辰哥儿擦额,见太医进来,她慌忙起身让开,大气都不敢出。
吴均年三指搭在辰哥儿滚烫的腕间,忽听得窗外一阵碎雪压断枯枝的脆响。
他眉头微蹙,指尖在寸关尺三处反复推按,这才转头问道:"
小公子近日可曾受过惊吓?"
唐氏绞着帕子思忖片刻,手骤然收紧。
"
我等从芈州洛河镇赶了一个月的路才到京城,在京郊三十里外,乘坐的马车与别家的马车相撞,双方的马车都差点翻倒,当日夜里辰哥儿哭闹了半宿……"
"
这便是了。
"
吴均年收回手,从药箱里取出青玉脉枕垫在辰哥儿颈后。
"
风寒入体倒是其次,要紧的是惊厥伤神。
五脏之中肺主皮毛,如今肺气郁闭,才会高热不退。
"
他说着掀开锦被一角,唐氏才见辰哥儿后背竟浮着层细密红疹。
温梨儿正走进来瞧见,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