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保嘟囔,“倒也不是说夫人不对,只是徒儿不曾见到旁人家的娘子是这般样子的。”
“所以,四少夫人并非寻常之人。”
“师父,您是跟着四少夫人,才学会吃酒的。”
“酒肉极好。”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一味的压制自己,会疯癫的。
宋观舟话糙理不糙,故而,炎夏、霜秋、雪冬,得来闲暇,就吃上两口酒。
此番得见慧觉大师,竟也得了这高僧几句点拨。
虽说不是顿悟,但众人都知,他比一年之前好上许多。
篝火,生了起来。
正保取出干粮,又用瓷盆烧了些水,泡发了面饼之后,师徒二人就这般充饥。
“江州夏日好过,咱就在江州避暑。”
正保满脸期许,“师父,再不可诓骗我了。”
师徒二人,烤着火,吃着面饼,说说笑笑,这夏初蚊虫还不算多,倒是惬意。
忽地,不远处传来马蹄声。
正保立时起身,从树林缝隙里看了出去,“咦,这黑夜里,竟然有人独行?”
裴彻抬头,“莫要多管。”
出门在外,好些个事儿与人,都得谨慎小心。
正保点头。
刚要蹲下身子,忽地听得那马停了下来,“嗳!敢问英雄,可容小女子借个火?”
“师父,女人?”
裴彻蹙眉,“这黑夜里,女子独自行路?”
站起身来,才要看去,又听得下方道路上,再度传来女子急切的声音,“英雄,狭路相逢,还请帮衬一二,没有火把,小女子难以行路。”
正保刚要说话,裴彻拦住了他。
“你是谁?”
他声音低沉,虽谈不上洪亮,但自带醇厚。
马匹上的女子干脆翻身下马,寻着唯一的火光,牵着马走了上来,“英雄容禀,小女子姓华,此番押送药材入京,哪知遇到汛期,一时不察,车队陷入泥地,难得脱困。故而才想着请些百姓前去帮忙,哪知没寻到人,反而迷了路。”
“这一路上,人烟稀少,至少往前二三十里地,都没有人家。”
裴彻的声音,不冷不热。